著讓夏至過去咸徳宮,可是越想就越是生氣,將自己手中的令牌給了夏至說道“去安國公府,讓請林深進宮來給皇貴妃看病。”夏至領命剛剛出去,沐垚便吩咐著碧兒說道“你去伊芙宮中看一看,是不是那邊也沒有太醫過去。”
沐垚對著撒一凌蒼白的面孔,心中更是難過,也更是心寒。一個怡嬪竟然能夠將所有的太醫都招到了她的宮里頭,話遞不進去,那消息自然也是穿不出來,難不成是她的胎出了什么問題不成?
正想著撒一凌便一下子嘔了出來,她的力氣本就很弱了,還沒來得及翻下身來便嘔了出來,吐了一晚上已經沒有什么穢物了,都是黃黃的水,半下子都弄到了沐垚的衣裙上,跪著的丫頭們一下子慌了神,一個替撒一凌擦拭著嘴角,還有一個沖上來替沐垚擦拭著衣裙。沐垚擺了擺手,推開了那丫頭,說道“我沒事,不必管我,照看好你們主子就行了。”
沐垚站起身來,走到承德宮的殿門口,月亮已經升了起來,皎潔的月光灑向這宮城之內,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想要將胸口的憋悶之感一起拋卻,卻發現根本沒有用。小海子站在門口,一陣風吹過他竟然瑟縮的顫抖了一下,沐垚看了他一眼,問道“怎的還沒到了春日里頭,就將棉衣脫了,也不怕受了風寒。”
小海子沒想到沐垚會有此一問,他一直都是在殿外頭伺候著的,很是羨慕小陽子能夠在皇后娘娘面前得臉,不過他雖然心里想著,卻是個本分的,如果沐垚不來吩咐,他也甚少會主動上前露臉伺候,此時聽到沐垚問自己,抿了抿嘴唇,說道“奴才的冬衣都拿出去當了。”沐垚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的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風還是因為羞赧,問著“怎的?你雖然比不得本宮身邊的小陽子他們幾個,卻也是拿著不少的份例銀子,竟然要到了當衣服的地步了么?”
小海子跪在地上叩了個頭說道“奴才的娘親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家里只有年紀小的弟妹照看著,所以奴才的錢都拿去給娘親看病了。”“你怎么不與本宮說呢,你父親呢?是早逝了么?”小海子聽到沐垚的問話,頭垂的更低了一些,聲音也有些顫抖哽咽,說道“奴才的父親是個賭徒,他根本從未曾照顧過奴才與弟弟妹妹,當初也是賭輸了錢才將奴才賣到了宮里頭的。這次母親生病,父親不管不顧的,竟然還有兩次拿了奴才給母親看病的錢去賭。否則,奴才的母親也不會病的這樣重。”
沐垚讓他起身,說道“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這樣吧,等到宮里的事兒了了,本宮便讓冬至進宮來,讓她去找一找江昱豪江公子,你直接將你母親送到他的醫館里頭去,他不會收你的銀子的,你放心就好了。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算是不敢告訴本宮,也可以告訴夏至與墨荷,再不濟你與綠痕也是好的,告訴綠痕也行啊。”
小海子卻沒有起身,眼淚也都落在了地上,哭道“奴才謝皇后娘娘恩典。奴才本是低賤之人,原本就沒敢奢望著皇后娘娘垂憐,皇后娘娘平日里操持后宮,還肯為奴才的家人費心。以后奴才定然好好的伺候著娘娘。”
“好了,起來吧!回去讓夏至再給你拿幾件冬衣,最近宮里感染風寒的人本就多。”小海子聽罷才趕緊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