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個皇后看著溫溫柔柔的,骨子里卻有一股子讓人不寒而栗的氣質,偶爾流露出來,讓他覺得從內涼到外。
他接過了茶盞,喝了一口,緩了緩才開口“微臣之前也不過就是照顧著祺貴人的太醫而已,并沒有任何越踞的地方,直到她懷有了身孕,本來是高興的事情,結果還沒有得到皇上的賞賜,竟然便被人說成孩子是天煞孤星,所以她終日里哭泣。每次看見微臣的時候她都會哭,求著微臣去告訴皇上她的孩子不是天煞孤星,可是這樣的事情微臣是無論如何也做不了的,朱道長是皇上最為信任的人,既然說了后宮里會有天煞孤星降臨,那就算所說的只有五分可信,皇上也不會愿意冒這個險。既然微臣不能去求著皇上來看她,就只能多勸勸她罷了,可是她依然很難過。每日,微臣都會過來請脈,直到有一天微臣發現微臣不僅僅是想要來請脈,回府之后竟然也會掛念著她,這種感受讓微臣害怕,微臣也只能將這種感情狠狠的壓在心里,不愿意讓它抬頭,而且微臣一直做得也很好,直到那一日她竟然選擇了自縊,輕生,微臣的心一下子揪起來了。皇后娘娘既然調查過微臣的家世,自然也應該知道,微臣的妻子便早早的離世了,那種滋味簡直就是痛不欲生,而微臣得知她輕生的時候,便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那一份沖動了。尤其是皇上對她說了那樣的話,將她的心傷的死死的,當她將眼淚垂在微臣的胸口時,微臣便決定即便是死,也要保護著她,不讓她再受到傷害!”
秦川的話證實了沐垚的猜想,林冰玉看了沐垚一眼,私通這么大的罪,不知道她會做什么樣的處置。可是林冰玉還未曾反應過來,就見沐垚問著秦川說道“今日她小產便是你們兩個人做的對吧?”沐垚的話音剛落,林冰玉便一臉的不可置信,她的嘴張的大大的,指著秦川,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不必驚訝,祺貴人不想要這個孩子,而秦川為了她不再痛苦自然會幫她的。”林冰玉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依然帶著堅定,指著秦川說道“那是一條性命啊,你們怎么能下得去手啊!”秦川卻沒有半分悔過的心思,他說道“性命?可是云菲自己何嘗不是一條性命,誰又能為她著想?入了宮的女人想盡了榮華富貴,可是那又能如何,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一個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的男人身上,費勁了心思去討好他,得到他的歡心,才能換得家族的榮耀和自身的榮光,可是那份榮光并不牢靠,可能一句話說的不對就會立刻被廢,甚至像云菲一樣,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甚至連死!都不行!生不能由命,死竟然也不能,皇后娘娘不覺得很可悲么?”
沐垚看著他,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她的嘴以飛快的速度失去了僅存的一點水分,她輕輕抿了抿唇角,趙云菲無疑是可憐的,可是宮里的女人誰不可憐,難道撒一凌就不可憐么?還是自己不可憐?如此說來豈非被貶為庶人的左廣陵成了那最幸運的人了?
“皇后娘娘,該如何發落?”林冰玉也不愿意再去聽秦川再說下去,他的話讓她膽寒,心寒!在這夏日的夜晚里竟然也忍不住的冰冷。沐垚嘆了口氣,問著秦川,說道“你愿意保全她?寧愿不要你自己的性命么?”秦川決然的點點頭,背脊又再一次的挺直了,說道“皇后娘娘,請看在云菲失去了一個孩子的份兒上,給她一些憐惜吧。微臣愿意一力承擔下來所有的罪名,只要云菲能夠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沐垚本想說好,可是那個好字還沒有說出口,小陽子便跑了進來,對著沐垚說道“皇后娘娘,雪容軒出事兒了。”沐垚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累極了,還未等小陽子稟告,便開口問道“是不是祺貴人知道她的孩子并非天煞孤星之后鬧了起來。”小陽子拼命的點著頭,肯定的說道“是啊,宮里現在都傳說皇貴妃腹中的孩子便是朱道長說的天煞孤星,所以祺貴人知道之后便崩潰的大哭大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