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聲接著一聲,哭道“皇上,臣妾對您的心你不是不知道啊,臣妾真的不是要害你啊。當初,當初臣妾剛剛入宮的時候,皇上不是說會好好的疼愛臣妾么?皇上不是說會對臣妾很好很好,只要臣妾安安穩穩的,就愿意給臣妾任何想要的東西么?皇上,當時的那些話猶在耳邊,可是皇上卻都忘記了么?”
沐垚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氣血都不由得向上涌著,原本拉著宇文翼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漸漸松動了一些,其實這些她早就猜得到的,可是猜到和真的聽到卻是完完全全的兩回事。她低下頭,只能當做自己沒有聽到一般,一句話都沒有說,也不愿意去看。
“你剛剛入宮的時候,是何等的可愛又充滿柔情,后來雖然偶爾撒嬌撒潑但是朕都念在之前你的好處上沒有計較,可是如今你竟然作出這樣下作的事情,難不成還讓朕留著你,放過你么?純嬪,你要知道,凡事都要有個度,越過了那個度,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宇文翼的話已經充滿了決絕的意味,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去,小程子便瞅準了純嬪因為悲戚而漸漸松動的意志,一把將她的嘴撬開,將那一瓶子的經血都灌了進去。
她掙扎著,以至于她的臉上,身上都已經滿滿的全都是自己的經血,沐垚忍住心里翻涌上來的惡心,不愿意再去看,對著宇文翼說道“皇上,純嬪作出這樣的事情,還是早作處置的好。”其實,沐垚是已經不忍心讓她再遭受這樣的苦楚了,親眼看著都覺得心里頭發酸,何況是正置身其中的人呢,想必已經后悔的恨不能時間回到當初,哪怕一輩子只是個嬪位,一輩子都沒有孩子傍身,也不會再作出這樣的事情來了吧。
宇文翼看到一臉一身血的純嬪,忽然間氣便消了大半,對著沐垚說道“依照皇后的意思,該如何處置。”沐垚沒有想到宇文翼竟然連處置妃嬪這樣的事情都會問自己,思量了半晌才說道“純嬪所做的事情雖然無法原諒,但到底是事出有因,況且不知道她所做的這件事情是否與皇上玉體不安有關系··”沐垚的話還未曾說完,宇文翼便再次冷下了臉,對著沐垚說道“皇后莫要太善良了,不要忘了朕才是那個被害的人。”
宇文翼的話其實與蓋棺定論沒有差別,沐垚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純嬪的樣子,閉上了眼睛,半晌才說道“純嬪謀害皇上,其罪當誅。”幾個字一說出來,仿佛用盡了沐垚所有的力氣,她整個人都微微有些癱軟,只有死死的抓住椅子的扶手才能夠坐的更加穩當一些。
宇文翼低眉斂目的最后看了一眼純嬪的樣子,緩緩開口說道“就按照皇后的旨意去做便是了。”小程子聽罷便將已經呆滯的純嬪拉了下去,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小程子便回來報說,純嬪已經死了。沐垚忽然間一陣悲涼涌了上來,剛剛強忍著壓住下去的惡心感又涌了上來。這次卻說什么都忍受不住了,直接便吐了出來,因為最近也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吃什么東西,吐出來的也都是黃水罷了。
宇文翼沒有想到沐垚會如此這般,嚇了一跳,連忙召喚著人來為她看診。沐垚搖了搖手,說道“皇上莫要擔心,臣妾沒事,許是這幾日累著了,回去休息休息便會好的。”被人抬回了景合宮中,絮漓在景合宮中等候著,看見沐垚的樣子便能夠猜出幾分父皇到底做出了什么樣的決定,本來想要問著的話便一句都問不出來了。只能隨著綠痕將沐垚迎了進去,給她蓋上了被子,說道“母后累極了,好好的休息休息吧,等到明日,好一些了兒臣再過來探望。”
說來也是巧了,自從純嬪死了之后,宇文翼的身體也漸漸的變好了,雖然還是不如從前,但是起碼能夠自己走動一個時辰以上了,也能夠自己看折子了。既然宇文翼的身體變得好些了,沐垚便也懶怠著過去陪著他處理朝政,終日里便在自己的宮里頭,哪怕是呆坐著。
絮漓本來窩在沐垚的書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