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的原因了,畢竟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兩個人的想法已經有了天差地別的不同,在一塊也只有尷尬,還不如為了避免這一份尷尬而不相見呢,將對彼此的思念都隱藏在心中,這樣雖然會難過,但是好歹還不會難堪。
她離宮的那一日,一早便來向沐垚請安,而沐垚想著她今日要離開自己,這是十幾年來從未曾有過的事情,心中難過的一夜都未曾睡過。
她讓綠痕將絮漓迎了進來,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卻根本就做不到,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沐垚終于讓綠痕從自己的妝奩內拿出了兩枚鴛鴦佩,那是按照自己出嫁之時戚嫣如送給自己與宇文翼的那兩枚打制的,用的都是上好的羊脂玉,溫潤而美好。她將玉佩交到絮漓的手掌上,說道“絮漓,這么多年來,母親一直都將你視作親生骨肉,一想到分別就會覺得心中難過,可是到底還是要分開的,我不能捆著你綁著你一輩子。母后讓驚羽軒的匠人一點一點雕刻出來的玉佩,也是希望你能夠和赫歡恩恩愛愛的度過這一生。”說到最后,沐垚的聲音都忍不住的哽咽了兩分,深吸了兩口氣才將已經快要溢出來的淚水壓制了下去。
絮漓看著手中的玉佩,那溫暖的觸感將母女兩個人這么多年的回憶全然都勾了起來。當初是沐垚將自己帶回到京城之中,當做親生女兒撫養,教著自己走路識字,告誡自己做人道理,自己生病的時候都是沐垚衣不解帶的陪在自己的身邊,當自己被告知有瘟疫的時候,也是沐垚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拼了命的救活了自己。忽然間一陣愧疚感涌上了心頭,她跪在地上,對著沐垚說道“母后,絮漓··絮漓對不起,對不起母后。”
沐垚聽到絮漓的話再也忍不住了,母女兩個人抱在一起哭了起來,這已經是許久都不曾有過的事情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絮漓成了沐垚助手的時候?還是逐漸心思向著宇文翼靠攏的時候?母女兩個人之間情誼便放在了后邊,而是將其他的事情放在首位,想到此處沐垚不禁有些愣住了,原來不僅僅是宇文翼與絮漓變了,變得將情誼看淡了,恐怕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化了,只不過她還固守著自己的思維,覺得自己沒有改變。
“不!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母后。是母后,那日母后不應該打你的。”愧疚之情現在已經滿滿的塞住了沐垚的心,她的眼淚順著眼眶流了出來,滴落在了跪在自己腳邊的絮漓的臉上,那眼淚仿佛有溫度一般,讓絮漓從心里感受到了一陣陣的灼熱感。她看著沐垚狠狠的搖頭,口中斷斷續續的不停的說著不是的,不怪母后,一切都是絮漓不好。
此時來接絮漓一同出宮的荃兒看到了沐垚與絮漓之間母女情深的模樣,也忍不住落淚,走上前去說道“姐姐放心,只要父王身體有所好轉,我必然會將絮漓帶回來的,一定不會讓她有任何的閃失,母女兩個自然還有相見的一天。當時候絮漓還要風風光光的嫁給赫歡的。”荃兒那日回家思量了許久也將這件事情與盛蕭然說了,盛蕭然一直都是聰明了,沐垚能夠看得破的事情,他自然也能夠看破,荃兒知道了這是宇文翼與絮漓早就商量好的那個時候心中不能不難過,也著實恨過,可是如今看到絮漓這幅樣子,卻也只能將自己的恨意稍稍減退了幾分,到底是一個孩子罷了,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罷了,跟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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