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沐垚讓綠痕拿了薄荷膏過來,摳出了一大塊放到了自己的額頭讓輕輕的揉著,如此一來才精神了幾分,昨天夜里沐垚也就睡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剩下的時候腦子里頭都是很亂,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一會兒想著宇文翼的身體,一會兒想著李堂所說的話,一會兒想著寧貴嬪梁憶菡的真正目的,一會兒又想著左丞相童秉承的忠心,朝政上的混亂更讓她覺得力不從心。即便是睡著了也覺得一陣一陣的做惡夢,夢里頭什么都有,可是唯獨沒有好事情。
她起身的時候臉色都是蒼白的,無論用多少脂粉都沒有辦法遮蓋住,索性便干脆不遮蓋了,綠痕也說“昨天右丞相的話說的也有道理。奴婢也覺得皇后娘娘還不如就這樣憔悴著去面對朝臣,這樣朝臣也能夠知道皇上在娘娘心里頭的重要性啊?!?
沐垚忍不住失笑,其實她自己都沒有辦法肯定宇文翼在自己心里頭的重要性,昨夜的那種難過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之后好像消淡了不少,并非是沐垚不擔(dān)心宇文翼,可是要說還是如從前一般他要是死了自己也不想活了的心情卻是沒有了的。她只是有些心疼,心疼宇文翼平白遭受這樣的痛苦,也是心疼自己。果然更愛自己的時候心境是會變化的。沐垚沒有接過綠痕的話茬,而是說道“好了,上朝去吧,恐怕朝臣們等的久了不知道會說出什么話來?!?
上朝的時候,沐垚的眼睛通紅通紅的,童秉承算是最先發(fā)現(xiàn)的人,不由得開口問道“皇后娘娘,微臣看您的臉色并不是很好,還請皇后娘娘不要太操勞了,有什么事情便交給微臣和朝中的大臣們,微臣定然會竭盡全力為娘娘分憂解難的?!便鍒惖哪樕]有因為童秉承的話稍稍好看一分,這讓童秉承也很是措手不及,平時皇上覺得累極的時候,童秉承也往往會對皇上說出這番話,每次自己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皇上的面上便會緩和,對他的態(tài)度也很好了一些。
沐垚看了他一眼,眼含悲傷,說道“本宮多謝左丞相掛念,但是這件事情事發(fā)突然,本宮昨夜知曉之后甚為難過,所以今日的面色便不太好了?!蓖信读艘宦?,心想著什么樣的時候能夠讓皇后娘娘的臉色如此難看,心中更是忐忑了兩分,對著沐垚說道“皇后娘娘不如將事情告知微臣等,微臣雖然不才,但是也希望能夠為皇后娘娘分憂解難。”
小陽子適時的端過了一盞茶,對沐垚說道“皇后娘娘,您昨夜哭了一整夜,嘴唇都干了,不如潤潤嗓子吧?!便鍒悈s沒有精神的將小陽子的茶盞推開,聲音很是疲憊,卻還是放大了兩分,說道“本宮昨夜聽聞皇上在夜涼,遭受到歹人的刺殺,如今雖然已經(jīng)沒有大礙,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但是本宮卻還是心中不安?!币宦牭酱虤蓚€字的時候,朝臣們便全都混亂了起來,連李堂的臉上也顯露出不安的神色,仿佛自己也是剛剛知曉。童秉承看向了李堂,昨夜他一直派人盯著李堂的,發(fā)現(xiàn)他確實是在皇后娘娘的宮中呆了許久,又很晚才回到自己的府中,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因為回府的時候是安國公和她的夫人一同陪著他前去的,探查到的消息也說安國公家的郡主看中悠然公主的衣衫,正是那件鳶尾花的衣衫,所以才拉下臉面親自前去李堂的府中討要的,難不成李堂騙了自己,所以看向李堂的面色帶了兩分探究。
而李堂卻好像也是剛剛聽過一般,臉上的震驚并不比他少,心里頭才稍稍安心,對著皇后娘娘說道“皇后娘娘請擅自珍重身體,皇上正在回宮的路上,想必太醫(yī)們照料著,皇上又是天子,自然不會有大礙的。”眾位大臣聽到左丞相如此說便都紛紛跪在地上,對著沐垚說道“皇上吉人天相,皇后娘娘善自珍重?!?
左丞相童秉承聽到眾人的話之后隨著自己的余光掃了一眼站在自己右側(cè)不遠處的李堂,看著他也跪在地上,隨著眾人們說著話,面上也有著擔(dān)憂的凄然神色,才終于放下了心,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