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的時候,李堂已經等在上陽宮里頭了。沐垚又回到景合宮中換回了平日里上朝才會穿的衣服才敢重新回到上陽宮中。李堂一見到沐垚便開口說道“回稟皇后娘娘,安國公傳回來了消息,皇上明日午時便能夠入京。”沐垚微微點頭,問道“皇上的身體如何了。”李堂聽著沐垚的話微微一愣,不知道為什么,沐垚此刻的語氣不比平日里頭詢問起皇上身體情況時候的語氣,之前的時候往往會透露出幾分擔心,幾分不安,可是今日卻好像沒有任何感情任何溫度一般。
沐垚見李堂沒有回話,皺著眉頭看他,說道“難道皇上的身體不好么?”李堂連連擺手,說道“一切安好,皇上娘娘盡可以放心,江太醫隨著安國公的車馬一塊過去的,江太醫的醫術皇后娘娘是知道的呀。”沐垚低眉斂目沒有接過李堂的話頭,而是吩咐著“明日一早我們便出城去迎接皇上。”
回到后宮里頭,撒一凌與林冰玉已經等在景合宮中,絮漓也在。沐垚的目光一一從他們的面容上掃過,那目光莫名帶著一股冷冽。其實這目光也并非是針對誰的,只不過沐垚自從知道了林深的事情之后整個人的心就開始發生了變化,透著疲憊。林冰玉與絮漓對視了一眼,絮漓從案幾上拿出厚厚的一摞明黃紙,對著沐垚說道“母后,這些都是后宮的各位娘娘這幾日不日不休寫好的佛母經,兒臣擇選了能用的打算供到佛堂里頭。”
沐垚用手支撐著頭,很是疲累的樣子,對著絮漓招了招手,說道“拿過來給我看看吧。”絮漓很是聽話的將佛母經送到了沐垚的手里頭,沐垚隨手翻了兩張,說道“好啊,直接供上去便是了,到時候再請極樂寺中的師父過來誦經念佛,為你父皇祈福吧。”這些厚厚的佛母經中沐垚一個字都沒有寫過,知道宇文翼被宇文晉刺傷之后的消息,沐垚便想了一整夜的對策,等到事情終于了解了之后又發現林深是被宇文翼殺死的,而且并非是一次,只不過最后一次才得逞罷了,一想到這里沐垚心里就覺得憋悶的狠,一個人怎么能夠狠毒至此,但就林深曾經幫過他們這么多次,宇文翼也不應該會選擇殺了他滅口。
等到撒一凌和林冰玉隨同絮漓一同前去佛堂之后,沐垚從懷中拿出了林深讓綠痕找機會交給自己的一枚白色玉佩,那枚玉佩是貼身攜帶的,從未曾外露過,所以即便是宇文翼看到也并沒有關系,沐垚將玉佩放在手中,用力的捏緊,那玉佩從原本的冰冷開始變得溫暖了起來,就好像林深給沐垚的感覺一樣。
當初他與林深的第一次見面就是自己剛剛嫁給宇文翼的時候,荃兒回到大閔卻遭到了權夫人的暗害,為了救沐垚和荃兒自己的丫頭冬至和夏至全都受了傷,當時那歹人還是盛蕭然制服的,也多虧了盛蕭然認識林深,冬至和夏至的命才就此保住了。從那以后沐垚對林深的狀態便是索取,只要沐垚需要林深的幫助,林深便會出現在沐垚的面前,比宇文翼陪在沐垚身邊的時候還要多,尤其是絮漓得了瘟疫的時候,如果沒有林深,絮漓也就早就死了。
綠痕看著沐垚手中一直捏著林深的玉佩,心里頭很是傷感,只因為她是皇后,便失去了選擇的機會,沐垚抬頭看了一眼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綠痕,說道“待會兒珍妃回宮之后,你悄悄地將她請過來吧,我有話跟她說。”綠痕點著頭離開了,沐垚便回到后殿睡了一會兒,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膳的時辰了。
林冰玉安靜的坐在沐垚對面的桌子前,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一聽到沐垚那邊有了聲響,便抬頭看了沐垚一眼,臉上竟然滿是淚痕,沐垚看著她,問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又是擔心皇上么?”綠痕聽到沐垚的聲音,擰了兩個帕子走了進來,一個遞給了林冰玉,一個遞給了沐垚,說道“擦一擦吧。”
林冰玉拿過帕子敷在臉上,對著綠痕說道“綠痕,麻煩你去我宮里頭看看晴兒今天用過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