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形的力量,或是命運(yùn)之力還是什么陡然千倍萬倍增壓,如同銅墻鐵壁,從四面八方將他元神壓制在玉清微光之內(nèi)。
如果不是有這一絲玉清本質(zhì),恐怕他連附體貨郎這點動作,都做不出來。
“干涉他人的前世明我修行之地,竟是如此艱難,難怪祝玉妍求在世時的神月巫珺玉凈道君都無用……”
李青云輕嘆,覺得有些“頭疼”起來了。
這個貨郎王羅,身強(qiáng)體壯,氣血旺盛,陽火如把,本就屬于妖詭難以近身的那種凡人,老天賞飯吃,可以行走四方,走街串村,販賣雜貨。
而附體或奪舍,本就類似妖詭污染,被附體之人陽火越足,便越難成功。
更何況,李青云在祝玉妍的這個前世中,所面臨的,是千倍萬倍級別的“命運(yùn)”壓制。
要想輕松控制或改變貨郎王羅的“本我”,無疑相當(dāng)之難!
“只得潛移默化,先悄悄干擾這貨郎的潛意識,今晚必須趕去雞坑村,帶走祝玉妍才是……”
他微微催動玉清微光,撥動引導(dǎo)著貨郎的念識。
不久后,貨郎王羅見生意冷清下來,便笑了笑,將一盒胭脂塞到最后那名小媳婦手中,沒收錢,只是不動聲色地捏了捏她的小手。
“你叫小翠吧,下次口渴,去你家里討口水喝啊……”
在小媳婦害羞又慌忙跑開后,王羅面有些許得意,又挑起貨擔(dān),往村西頭一家門戶走去。
那一家,是黃泥村馬寡婦,帶著兩孩子住著。
每次貨郎來黃泥村,需要歇腳、吃飯喝水時,都會去馬寡婦家……
“來,香個嘴兒!”
“去你的!你這沒良心的,半個月才來一回啊!”
馬寡婦家,貨郎王羅在里屋,正與馬寡婦打情罵俏,有所意動時,卻忽地雜念全消。
他輕輕推開馬寡婦,難得正經(jīng)地說道:“今天走了太多路,的確是乏了,我休息一會,晚上之前還得趕回去……”
“你不會是不行了吧?”
姿色尚存的馬寡婦,狐疑地看著王羅。
哪有不貪吃的貓呢!
“說啥呢,我什么樣的人,你馬春香還不知道么,今天真是累了!這些錢,拿去貼補(bǔ)下家用,給兩孩子吃飽些……”
貨郎王羅拿出一大把銅錢,隨即躺在竹席上休憩起來。
剛才這一刻,他忽然想起,晚上還要去順走隔壁村那個祝玉環(huán)呢,誰讓她對小爺我含情脈脈,情根深種呢!
“馬春香與祝玉環(huán)一比,那就差得太遠(yuǎn)了。現(xiàn)在歇好了,晚上才有精神頭,好帶她私奔。雞坑村民風(fēng)可是很彪悍的……”
不知為何,王羅開始心心念念起祝玉環(huán)來,睡夢里都是少女的模樣,也說了些夢話。
夜色初落。
王羅就一骨碌翻身而起,對臉色有些異樣的馬寡婦說道:“我的貨擔(dān),先放你這里,過幾天來取!”
接著,他便貼好符箓,手持道像,大步出門,急匆匆遠(yuǎn)去。
今夜淡月朦朧,不是那么好的時機(jī),但王羅也顧不得了。
他只覺非要帶少女祝玉環(huán)脫離火坑不可,這么好的姑娘,給自己做婆娘不好么!
李青云化為一團(tuán)微光,懸在貨郎的腦海,一直在默默干擾影響著王羅的想法與動作。
他一時無法真正“扭曲”貨郎王羅的思想與人格,只能順勢而為,放大此人心中一點美好的期許,或者說是對祝玉環(huán)的貪婪。
讓貨郎覺得祝玉環(huán)不容錯過,必須助她脫離火坑……
……
雞坑村,夜色朦朧。
祝家土屋,祝老三的呼嚕聲打得震天響,今晚當(dāng)又是喝醉了。
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