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無邪”這具病軀,沒有絲毫的道骨靈根,自然修不了道,但十幾年的病煞之氣,對于煉煞一道來說,又何嘗不是相當不錯的煞氣來源。
他讓云管家去買一些最普通的妖骨之類,作為引煞入煞之用。
這等最低級的資材,城中大藥鋪都有的賣的。
云管家貪財,必然會借機“中飽私囊”,在其眼中,云無邪就是一個啥也不懂,也沒啥威脅的病殘少爺,做事,順便撈點錢養家,一點壓力也沒有。
不過半個時辰后,云管家就以照看少爺的名義,再次進入云無邪的病房,呵退服侍公子喝藥的丫鬟后,將一包藥材交給了李青云。
“少爺,都買回來了!就是玉佩當的錢,基本就抵了藥價……”
“嗯,沒事的,多謝云叔了!”
“少爺真是折煞老奴了……”
這一夜,李青云折騰半天,忍受妖骨資材納體的污染與痛苦,事后又自縫傷口,耗盡病軀殘力,這才渾身大汗地沉沉睡去。
不過,他總算是煉煞入道了。
次日他的臉色更加虛弱蒼白,蒼白中還帶著一絲的陰白,嚇得云母又叫來劉大夫,熬了幾爐喝之無用的藥湯。
但接下來,“云無邪”的身體與氣色,一天要比一天好。
九天后,他已經可以下地走動,每天早上讓丫鬟攙扶著,開始在院子里散步,賞花。
還擺出一些在丫鬟下人眼中,頗為古怪的導引姿勢。
半個月后,李青云已經不需用丫鬟攙扶,行動自如,而實際上這具身體還要更強些,已經滋生絲絲煞氣,時刻煅捶著身子骨。
他的身體雖依舊干瘦薄弱,但卻顯然長開長高些,不再是僅如十三四歲的個頭,尤其身上那一股子特殊的精神勁,日益清新,蓬勃,猶如枝頭吐芽的那抹新嫩。
期間,那位幽天觀的孫道長,又來了云府一次,美其名曰,給云大少摸骨測命。
此人眼中的貪婪之色,卻是更加明顯了。
第二個月。
李青云一身病氣,已經悉數轉為煞力,半生病魔纏繞,最終成了煉煞的養料,令他踏入煉煞三層。
但平日里,李青云不敢顯示與動用這股煞力,都是隱藏在那淡淡的玉清微光之下,也以此逃過孫道長的“法眼”。
這個月,他這位“云大少”的婚事,終于開始熱熱鬧鬧地操辦起來。
云府上下,張燈結彩,裝裱一新,連丫鬟仆人都大多穿紅,笑聲不斷。
云母有令,全府都要“喜慶”起來,來給少爺沖喜,徹底趕走病魔。
祝玉環或祝玉妍,終于還是要嫁進云府了!
雖然以祝玉環的出身,在云府只能為妾,但云母為了給“云無邪”沖喜,自然也是大操大辦,盡量做到熱鬧喜慶,這婚禮儀式,跟娶正妻也就沒什么區別。
那一天,禮樂聲、鞭炮聲與祝賀聲不絕于耳。
一頂大紅花轎,在眾人的簇擁下,抬進了云府。
堂上,喜氣洋洋,一身華服的云母高坐上首,喜盈盈地看著一對新人,要給她行禮。
李青云一身大紅新郎官裝扮,平日習慣偽裝成蒼白的臉上,也涂了些紅,這樣看起來更加精神。
他有些無奈,卻不得不幫祝玉妍渡過這一關。
禮不成,則名不順,否則云母及云府上下,又豈會稍微高看祝玉妍一眼,那便是變數。
“貧道這虧,是不得不吃了……”
他心中輕輕嘆道。
同時,冥冥中又有所感應,隱約覺得這一次“助人為樂”,或許也是一個機緣,彌補上他現世道途上的“空白有缺”。
不管如何,現世中他沒有道侶,沒有留下后裔,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