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貼著一張張的黃色符紙。
貼符的地方,都有一股虛緲卻極為霸道的異力,在封住他,猶如封在這具“石身”的各處命門上。
正因為這樣,他的感知大幅削弱,連察看自己這具石身,都極為費力。
這些黃符不撕掉,恐怕稍后也會嚴重干擾他暈染與煉化這具石身。
不過,那未知的貼符之輩,還是小瞧了他李青云!
他終究以強橫的道行底蘊,初步探清探明了石身神像的異樣之處。
黃符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但上面扭曲而怪異的符文線條,李青云卻是一眼認出,當與彌神宮流出的祭符咒文源出一脈!
凝神悄然觀察片刻,他臉色就越發淡冷。
“此符,與凡世晦養符有些類似,有封禁之神力,當是貼在新鑄的道像上,表示未曾‘開光’,且不得祭祀,敬奉!”
“但本道君早已經安坐歸位,那荀廟祝又是何意,是忘記揭掉符紙,還是故意刁難?若是后者,此人便是狗膽包天……”
李青云不由借著廟堂中昏黃的油燈光芒,越過那些給自己燒香的山民,“看”向站在廟堂門口的荀燭。
此時,他這位道君老爺已經被一眾山民前呼后擁,抬進了山巔的舊廟。
這些四臂山民力氣極大,行動如風,抬神像又賣力得很,自是沒過多久,便已將李青云抬上了山。
他們又忙活起來,拔除雜草,掃除蛛網,修繕滲水的房頂,將荒廢有段時間的廟觀仔細灑掃一遍,便算是給君老爺“安家落戶”了。
與山民們忙碌不同的是,廟祝荀燭顯然地位超然,只是動動嘴皮子,指派大家干這干那。
他與那少年道童,卻是“游手好閑”。
此時,荀燭頭上戴著一頂青玉冠,頜下長須如草,站在廟堂昏黃的燈火,與廟外越發晦暗天色的交界處,那皺紋重重的面容,越發看不清晰。
他目光深邃,隔著人群,不近不遠地看著廟堂里的神像,似乎也在觀察著新請來的道君老爺。
“大家都別忘了上香啊,道君老爺剛上來,正是需要敬奉的時候!”
“羿,你前幾天不是去了東夷那邊,說要給道君老爺抓頭蠻子做人牲,好好迎接老爺的嗎,供品呢……”
荀燭站在那里,又貌似對道君老爺很上心,不斷提醒那些進進出出的山民,好生祭拜。
尤其對其中一個獵手打扮的背弓大漢“羿”,甚是上心,問起什么供品。
只是,他對石頭神像上面貼著的黃符恍若不見,渾似老邁昏聵,忘記要撕下那些導致道君老爺不舒服的符紙。
打坐就能漲法力,貧道要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