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黑色山頭上,巨大的陶罐如大天陷落在大地,罐頭表面裂出無數道細紋。
此時,其中一道裂縫缺口處,忽然怪風大起,卷來大片的黑色燃灰,隨即燃灰凝成一個模糊的道人身影,走了出來。
“托罐天主的道器,留在這里有兩千九百多萬了吧!這廝也有臉,屢次向吾討要……”
模糊的道人身影,抬頭看了眼巨大的陶罐,漠然地自言自語。
接著,祂從缺口閃入陶罐。
“咦!這里不是有一絲異樣的波動么?”
“讓吾看看,是否又是托罐天在作祟……”
很快罐內,響起祂訝異又有幾分忌憚的聲音。
又有未知的漣漪波動掠過,震得巨大的陶罐微微搖晃。
片刻后,這個模糊的道人身影,悻悻走出陶罐缺口。
“若非這里是她的葬身之地,吾的偉力會強烈的干擾與削弱,吾又豈容爾等屢屢在這里搞事,企圖收回這些道器……”
祂站在陶罐巨大的陰影下,忽地又朝后方第一座山頭,即黑塔的方向漠然望去。
蒼茫晦暗的虛空,漫天的黑灰燃燼,都阻擋不了祂的意志。
當祂看到那黑塔破洞口,三頭六臂蛇尾的身影在那里神神叨叨,似乎研究那塔壁上的紋路,祂便是莫名輕松地下來。
“看來與他無關!以他現在這點微末道行,哪里能在真實面驚動吾……”
不過,為了徹底放心,祂的身影又驀地潰散,化為無數飛舞的黑灰,一陣浩蕩怪風吹起,裹挾著黑灰迅速吹向那黑塔矗立的山頭。
這邊,李青云的三頭六臂蛇尾之軀,有意逗留真實面,沒有隨玉清元始根身一同退出,就是為了“避嫌”。
他在危祖天的眼皮子底下,將玉清元始根身提升到太乙金仙即等同身根果的境地,自知動靜太大,必會驚動危祖天。
便是單獨留下,洗刷嫌疑。
這次進來黑灰世界之前,他就已經細致入微地想好一切環節。
再次驚動危祖天,帶來莫大風險的同時,又何嘗不是一次“自證清白”的上好機會。
呼!
一陣呼嘯的怪風,卷著無數的黑灰吹了過來,在黑塔洞口刮出鬼哭狼嚎般的瘆人怪音。
更有風帶著黑灰灌了進來,吹在他身上,將黑灰也糊在他元神之上。
絲絲詭異的陰冷感,從一片片黑灰上彌散開來。
他裝作恍若未覺,手掌摩挲著塔壁,喃喃自語:“好奇怪的材質,貧道竟是聞所未聞,不知可有法子,收了此塔……”
外面呼嘯的怪風,圍著黑塔打了一個圈后,便是吹向遠處。
李青云身上怪異的陰冷感,也緩緩褪去。
他保持審視塔壁的姿勢,眼底泛起一絲冷意。
“大詭至疑,卻是一點也大意不得!”
“往后,玉清元始根身卻是不能再隨便進出真實面了,剛才那一絲波動,定被祂記上了!”
“還好,玉清符文已經深深烙印在六件天外道器的內部,外面粗粗一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連祂沒有察覺……”
心念一動,李青云眼前的黑灰世界,迅速淡去,現實面的廟堂景象映入眼簾。
廟堂上首的玉身神像,三顆道首的臉上生出三種表情,分別喜悅、忌憚與冷漠,顯得越發怪異。
“貧道這一年多來,并未繼續‘清洗’身上的詭臭味,卻是又濃了一些!”
“這具道君元神之軀,便如此吧,以不斷消除祂對我的猜疑……”
玉身神像中,收容著元神,以及玉清根身。
但現在李青云的玉清元始圣體,已經證得堪比身根果的境地,這具玉身神像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