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來自燈草天的燈芯草資材,成色不錯,當可分成三份,助族中幾位子弟,突破第八境!”
“危祖天的那份資材,等會二弟你去化成癸陰水,與謬家那份上品的九子連心血一起,融在燈芯草里,可增加藥力,吞服后還可擁有部分免費詭道污染的神異!”
“大哥,謬長清丟了九個兒子,正紅著眼,像瘋狗似的到處追殺他覺得可疑的對象,今日還在萬祿城掃了我們的娘娘廟!”
“不用管他,只要不動我們的核心利益,暫且讓他發泄一陣!他半步第九境不算什么,用了他九個兒子是看得起他,但他與馬家卻走得有些近……”
這幾位萬家大人物,輕描淡寫地說著令人驚心動魄的話。
在他們的眼里,連半步第九境都絲毫不放在眼里,隨意擄掠別人的兒子來做“靈藥”。
玉案上,是一根黑色結辮般的長長燈草,不,是像燈草的一個人。
“想不到,我黑芯一生縱橫燈草天,為了追求超脫,到頭來卻淪為這些九子天惡魔的破境資材……”案臺上的黑芯道人,還在不甘地掙扎扭動著,且對案前家幾個評頭論足的萬家強者怒目而視。
但黑芯道人頭頂上,被釘入九根神木釘,將他一身道行能耐都死死按壓住了。
此刻,他便是待宰的羔羊。
堂堂半步第九境的大人物,為擺渡機緣迷惑,竟是淪落到這等凄慘境地。
稍后,有寒光毫不猶豫地落下,咄咄咄三響之后,黑芯道人被分成三份,成為詭異的還活著的“資材”。
接著,黑芯道人的三部分,被分別送去不同的丹房,要被煉作九子天的頂尖靈藥。
他意識還有一絲殘留,看到另一個同船擺渡而來的“有緣人”,是與那靈寶道友同一地方的詭道人,好像是叫許東樵吧。
不過此人已經被搗碎成臭水了,詭臭熏天,只剩一絲虛淡的神魂影子還漂浮在臭水中,同樣慘兮兮地望著黑芯道人。
“吾之死亡路上,也不算孤單了!”
“不知靈寶、黃皮兩人,可否逃脫了去,將來滅盡這些妖魔人豺,為吾等報仇雪恨……”
下一刻,黑芯、許東樵化作的靈藥,被一只無形的神念大手,傾倒混在一塊,攪拌起來。
兩者最后一點的意識,便是徹底散入藥水之中,化作一份份破境靈藥。
悔不該來……
……
這一夜,李青云沒有睡。
當然,為了徹底“演”成一個普通的書生,他還是按照尋常人的生活作息,在外面鼓樂曼舞動靜散去后,于房中靜臥至天明。
今夜祈生節狂歡,萬福城的后半夜自也是動靜不小,左鄰右舍,整個小福巷甚至整座萬福城,各家各戶努力耕耘的聲響,都持續到天亮。
李青云若不是閉了聽覺,自也是難得清靜。
他覺得,與其說是圣女祈生節,倒不如說一場誘導繁衍、催情催生的大型儀式,滿城都在儀式干擾之中。
明天,這萬福城的男子,一個個肯定要扶墻走路,要不就飄了。
而他是一具魂尸,即便如常人般,毫不抵擋儀式的催情之力,本身也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此身之道,又在哪里?玉清根身推算之下,九子天或有一絲契機,卻要慢慢來了!”
“也許,如尋常人真正地重活一世,覆蓋以往,對萬古魂尸的復蘇,會有所幫助……”
天一亮,李青云就翻身起床。
他按照萬福城土著的正常作息與生活方式,于院中水井打水洗刷,又有學有樣,跟著隔壁一早起的大眼少年,做了幾遍導引強身術。
隔壁左鄰是趙家,趙家的左鄰就是已經累死在圣女床榻上的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