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雙有些濕潤的桃花眼,輕聲細語,“我生氣是因為你不好好照顧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明明就有胃病,你應該去醫院看過的,醫生肯定和你說過要好好養胃,但你沒有!你不聽醫生的話,不吃早飯,三餐顛倒,冰箱里除了速凍水餃什么也沒有,還有客廳茶幾下面那箱已經拆開吃了一桶的泡面——”
說到這,盛清又有些氣,他深吸一口氣才壓下心中怒火,接著輕聲道:“梓衿,我能感覺出來,你有事情瞞著我。你不愿意說,我也不會逼你,每個人都有隱私,這很正常。但你能不能答應我,好好對你自己,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可以嗎?”
最后一句話甚至帶上了點祈求,許梓衿整個人愣在原地。他以為盛清生氣的點是他早上不愿意讓他留下照顧自己,強行讓他離開,盛清在賭氣。
盛清的一番話說的是責備但語氣特別輕特別溫柔,最后一句甚至打著商量。
他是在氣他不愛惜身體,不遵醫囑。
盛清說完后,看到許梓衿愣在原地,頭低垂著,原本的那點怒火已經被心疼徹底淹沒。
他其實不想沖梓衿發火的,也不想給他冷臉看的,甚至在敲門前他還一直默念的告訴自己,一定要笑,要溫柔。
可是門開后,看到梓衿蒼白的臉,沒有血色的嘴唇,他還是沒能控制住。
現在把話都說了,看到這樣的許梓衿,只剩下心疼。
他伸出手輕輕的把眼前人抱入懷中,仿佛一塊易碎的美玉,小心翼翼地直到對方貼到自己胸前,全程動作溫柔,格外憐惜。
嘴唇貼近許梓衿耳邊,低語,“對不起,我不該沖你發火的,嚇到了吧。”
早上暈倒后的夢境再次出現,深淵在一點點吞噬他,四周無邊的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到,就這樣被一點一點的包圍住。
“梓衿?梓衿?”熟悉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在空洞的黑暗中格外清晰,那里的許梓衿睜開了雙眼,看到無盡的黑暗中有一道微弱的光。
許梓衿把頭緊緊靠在盛清肩上,雙手死死環住他的腰,就像抓著自己的救命稻草般,他想反抗了,他渴望那一束光,憐憫也好,同情也罷,只祈求它能在某一刻照亮他。
感受到懷里人的動作,盛清也把他抱的更緊了些。
埋在他肩頭的人,悶聲道:“以后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不管任何時候,話語永遠沒有行動帶來的沖擊力大,在這間空曠的房子里,無聲的擁抱,訴說著很多無法言語的心事。
語音廳: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