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掐著自己的大腿,哪怕隔著褲子布料,也有一種要把指甲徹底陷進肉里的趨勢。
這段時間,在蒼溪別墅,他先是高燒三天,然后低燒兩天,咳嗽咳到吐血。
還要分精力去和許長哲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時不時打一架。
好不容易感冒好的差不多了,許長哲居然軟禁他!派了好幾個人輪班守在門口,不讓他回青楠。
要不是林宇陽以更好的做檢查為由,將他帶出房間,然后幫他從后門離開別墅,他今天根本沒機會約見盛清!
這半個月來,消耗了他太多精力,此刻已然心力交瘁,看不出一絲血色。
但來見盛清前,他還是洗澡換了件新的衣服,做了些裝扮,對著鏡子練習溫柔的笑。
可是,一見到盛清,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已經換廳了!他們倆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心理的消極情緒就會不斷蔓延,他控制不住,把握不了,只能通過疼痛來讓自己清醒。
“先吃飯。”桌下的手,指甲連帶著褲子布料滲進肉里,他才能平穩的說出這句話。
“許梓衿!”盛清此刻也有些惱了,他真的見不得許梓衿這副樣子,這種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生無可戀,隨時準備好死亡的狀態。
不是的,許梓衿不該是這樣的。
我那么努力的把他從泥潭沼澤里拉出來,他明明已經對這個世界有了向往,對未來有了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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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許梓衿好聽的清冷音,平靜的叫他。
盛清低下眼看他,許梓衿嘴角揚起一絲苦笑,“你為什么要換廳啊?”
許梓衿抬頭,進門后,第一次對上盛清的視線。他看到在這句話出來后,盛清眼里閃過的無措、不安、愧疚。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誰也沒說話。
一個不知道該怎么說,一個只想聽你說。
你只要隨便說個原因,我就相信。我去求笙管,讓他把我也換了,和你一起去別的廳,就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你只要解釋一句,就一句,就好。我會說服自己去相信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桃花眼逐漸被淚水染濕,許梓衿的心一點一點往下墜。
他沒有等到盛清的解釋。
等來的只有一句,“梓衿,我現在沒辦法和你說原因。但你相信我,這么做,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呵。”許梓衿突然笑著哭了出來。
忍了這么久,壓抑了這么多天的情緒,因為盛清的這句話,迅速坍塌,徹底崩潰,無法制止。
他全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焦急起身尋找安全地帶,最終在包廂最里側的一個墻角處站定。
患有抑郁癥等心理疾病的人,在發病時,習慣于隔絕外界的一切,找一個他們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封閉的只能容納下一個人的小角落),縮成一團,呈現出自我保護狀態。
他知道自己發病了,但此刻的他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周身全是消極情緒,胸口被壓的不好喘氣,腦海中回蕩著盛清的話,怒氣席卷而來。
“你怎么還和他一起玩啊,他有病!你不知道嗎?”
“寶貝,你聽話啊,別跟他接觸。這么小就患抑郁癥的人,指不定有什么變態心理呢。父母怎么敢讓他上學的,這不禍害同學嘛,真的是。”
“梓衿啊,最近好多家長都來投訴了。你看,要不這樣,你以后盡量自己一個人待著,可以嗎?老師這也是為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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