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均離開后,盛清告訴許梓衿,說自己要去一趟青楠大學,幫盛鈺帶點東西回去。
許梓衿沒多問,就讓他早點回來。
盛清笑著說好。
他打了輛車,去往青楠人民醫院。
孟均的話,他到現在都沒辦法完全消化掉,整顆心都被狠狠的揪著,快要捏碎了。
懷著壓抑著的悲傷情緒,來到了心理科,603診室。
現在已經十二點了,醫生處于午休時間。
盛清輕輕叩了下門。
很快就聽到里面有動靜在往這邊走。
很快,門開了。
顧蒹葭穿著白大褂,休息時間,她把頭發散開披著,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聲音平靜的提醒他,“不好意思,現在是午休時間,不問診,下午要兩點半才開始。”
盛清壓下情緒,露出一個得體的笑,“我知道,我不是來問診的。”
顧蒹葭疑惑的看著他。
“我是許梓衿的男朋友,我想向您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顧蒹葭直接拒絕,“不好意思,醫院有醫院的規定。我沒辦法相信你。”
盛清也不著急,耐心向她解釋,“是他舅舅讓我來的,您可以打電話確認一下。”
顧蒹葭懷疑的拿起手機給孟均打了個電話,“喂?我這來了個人,說是梓衿男朋友,是真的嗎?”
對面的孟均向她解釋了一番。
隨后,顧蒹葭掛了電話,讓盛清進診室。
“你喝什么?咖啡還是白開水?”顧蒹葭往開水處走,拿杯子問他。
盛清坐在椅子上回:“白開水就行,謝謝。”
顧蒹葭給他倒了杯白開水,坐到了自己每日問診的位置上。
“你想了解什么?”顧蒹葭問他。
“所有,他的所有。”
顧蒹葭被他這個回答驚到了幾秒,隨后笑了起來,為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做個緩解。
“他是輕度的抑郁癥和重度焦慮癥。”
盛清手抖了一下,握緊褲子上的布料。
“我是在他十四歲的時候見到他的。當時他手腕上的口子還在流血。我幫他處理了傷口,想問問他為什么要自殘?但他一句話都不說,就這么坐著。第一次問診就這樣失敗了。”
“后來經過幾次的引導和試探,他才慢慢的愿意對我說一些他的事情。”
“其實,大部分,他舅舅都和你說過了。剩下的,我知道的,只有一些關于他父母和學校的事情了。”
盛清看著她,眼里有些急切的渴望,他想知道,許梓衿還受過什么樣的苦。
顧蒹葭聲音依舊很平靜,“有一次的治療中,他和我說,他父親不喜歡他,總覺得他不是親生的,是他母親和一個姓謝的人生的。父親還限制他母親帶他出門,哪怕出門也會派人一路跟著,他和母親一點自由也沒有。父親不經常回家,這一點他很開心,因為每次父親回來,都會和母親吵架,吵的很兇,嚴重的時候——”
顧蒹葭嘆了口氣,語氣里有了些同情,“會對他和母親進行家暴。”
盛清呼吸一滯,心口疼的不行,雙手死死拽著褲子布料,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至于學校里的事情,他在學校里,平常不愛說話,也不主動與人交流。不知道誰把他有抑郁癥傾向的事情傳播了出去,導致班里的同學都懼怕他,遠離他。家長知道后,開始聯名向學校舉報,要求學校讓他退學。學校頂不住家長們給的壓力,老師就找他,讓他一個人待著,別去和任何人說話,離大家遠一點。”
他的初中生涯就是在這樣被極度排斥、背后議論中度過的。
“這幾年來,他發病疼到暈厥的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