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和普通青樓不一樣,根據官府律法規定,這里的女子不能接待客人。
但是,聽說老鴇陳琴背后有了不得的靠山。那些被官賣的女子本來就孤獨無助,如果沒有她們父親輩的故友照顧,私下里往往會受到陳琴的強迫,不得不去接客。
特別是像秦雯這樣容貌出眾、氣質高雅的女子,在參加晚宴后,經常會被留下來陪客過夜。
而客人支付的銀兩,則全部落入了陳琴的口袋。只有當她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從手指縫里擠出一點碎銀給陪客的姑娘們。
第二天早上,當秦雯醒來時,床上的男子早已不知何時離開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強忍著全身的酸脹,走到床邊,用力地扯下床單,然后狠狠地扔到地上,再踩上幾腳,心中的憤怒才稍稍平息。
昨晚幾乎一夜未眠,她坐在銅鏡前,給自己涂上厚厚的粉底,勉強遮蓋住眼底的淤青。
不一會兒,陳琴就差人來敲她的門,通知她傍晚的時候要去尚書府參加一場宴會。來人還特意叮囑她,“秦雯姑娘,別忘了抱著你的琵琶。”
秦雯懶洋洋地“嗯”了一聲,立即起身,將匕首藏在了琵琶里面。
秦雯整理好衣衫,拿起琵琶,緩步走出房間。她心中明白,今日的宴會或許會成為她命運的轉折點。她必須在宴會上表現出色,同時還要留意畫像上的那個人。
到了尚書府,,賓客如云,熱鬧非凡。秦雯隨著教坊司的其他姑娘在后臺等待上臺,一雙眼睛卻在眾多賓客中不著痕跡地搜尋,尋找著畫像上的那個人。
終于,在一個角落里,她看到了畫像上的那個人。他正與幾位官員談笑風生,似乎并未察覺到秦雯的目光。終于到了秦雯出場,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走向場地中央。
“諸位大人,小女子秦雯,特來獻藝。”秦雯微微一笑,向眾人行了個禮。
那人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過頭來,看到秦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哦,原來是秦姑娘,久仰大名。聽說你的琵琶技藝高超,今日有幸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秦雯微微一笑,心里卻在嘲諷,久仰大名?有幸得見?果然,這人當官當得久了,說的假話都跟真的似的!
她壓下唇角的嘲諷,開始彈奏起琵琶。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輕盈跳躍,悠揚的樂聲在宴會中回蕩。然而,她的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在不引起任何動靜的情況下完成任務。
彈奏到一半的時候,秦雯注意到那人似乎有些醉意,開始與旁邊的官員交談得更加隨意。秦雯心中一動,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她巧妙地將琵琶的音調調低,使得樂聲更加柔和,漸漸地,那人似乎被音樂所吸引,開始閉上眼睛聆聽。一曲畢了,那人朝秦雯招招手。
秦雯收起琵琶,緊緊地抱在懷里,款款朝他走去。
“大人,奴家彈得可還好?奴家瞧著大人都聽睡著了呢!”秦雯在距離男子半尺的距離站定,溫柔地望著他,秋波流轉,脈脈含情。
她輕啟朱唇,聲音婉轉如黃鶯出谷,帶著一絲嬌嗔和挑逗。
男子聞言,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芒。他凝視著秦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劉大人,是不是想讓秦姑娘單獨給你再彈奏一曲啊?”一旁的官員看出劉尚眼里洶涌的欲望,適時地提議道。
劉尚帶著醉意的眼死死盯著秦雯,手中把玩著杯盞,笑問道:“不知秦姑娘可否賞我這個薄面?”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
秦雯心中涌起一陣厭惡,但臉上卻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她輕輕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羞澀,說道:“能得大人青眼,是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