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天氣已經非常炎熱了。
送走羅父羅母,羅妮在旁邊的小商店買了瓶冰水,回到車里也不關車門。就任由它那樣大敞著。坐到后座上,一邊擰開瓶蓋小口喝水,一邊盯著考場大門。
中考雖然不像高考那么嚴肅,但考場外的家長,比高考一點不少。
甚至,家長心里的擔憂,還要更多一些。
因為初中屬于義務教育,中考要是考差了,要想再復讀是很難的、很難的。名額很少。
羅妮之前聽羅母說,去年幸福小區里就有個小孩兒,因為中考失利,分數不夠聯招線,甚至區招線都沒過,最后沒有一所學校肯收他。
復讀名額又弄不到。
最后家長無奈,只能送去市里的技校,讓他學門技術。以求未來能夠在社會上謀生。
依羅妮來看,學技術不是不好。但‘自己想學’和‘被迫只能去技校’,這兩者之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當然,這個例子聽著或許有些極端。但中考的殘酷,也可見端倪。
兩個小時的時間,轉眼即逝。
羅妮聽著考場里響起的電鈴聲,知道第一場考試結束了。
她從車里出來,將喝空的礦泉水瓶扔到垃圾桶里,又去小賣部買了瓶常溫的。
等到羅耀出來,她將水遞給他,隨口問道“考試還順利吧?”
“還行。”
羅耀接過水,擰開瓶蓋,仰頭就喝了一大口。接著暢快的吐了口氣。進考場前,怕中途上廁所,水根本不敢多喝。
這會兒他早渴了。
“哎!你慢點!小心嗆了。”
羅妮見他仰頭噸噸噸的就干掉了大半瓶水,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羅耀沒事的擺擺手,三兩下喝完水,扔了瓶子,就利落的爬到車上。
“沒事兒,姐。咱們趕緊先回家吧,我都餓了。”
“成,回家。”
羅妮聞言,也不再多做停留。讓他將后座車門關好。自己轉回駕駛位上,發動了車子。
十來多分鐘后,車子平穩的駛入幸福小區。
羅妮找了個空位置,將車挺好。剛招呼著羅耀下車,就碰到了幾個從外面回來的鄰居。
都是五六十歲的婦女,穿著花花綠綠的寬松的衣服。手上還拿著扇子、音響之類的。看樣子,是早上去公園跳廣場舞,到現在才回來。
“唉喲,羅妮接羅耀回來了啦!”
“呃,是。阿姨你們才跳舞回來啊。”
“嗨,早跳完了!這不聽說文化廣場那邊,今天有個展銷會嗎?我們過去湊了湊熱鬧。”
“是嗎?我都不知道。”
“你昨兒才回來,哪能知道啊。再說,你這還得送你弟弟考試,知道了也去不了啊。”
“呃,也是。”
“要我說,有你這個女兒在,你爸媽現在可真是輕松多了!什么事都有你幫著張羅!每天只管看著店,幫你弟弟做飯。別的萬事不操心。眼看著人都年輕了。”
這話聽著就有點酸了。羅妮尷尬的笑笑,不好接嘴。
好在,這時另外一人問起羅耀考試的事,岔開了話題。
“羅耀你上午考得怎么樣?有把握嗎?”
“瞧你問的什么話!羅耀平時成績那么好,這次能有什么問題!”
“呵呵,是、是、是!肯定沒問題。羅耀你好好考啊,爭取考個好學校。給咱們幸福小區爭爭光!”
“呃,好、好的。我、我努力。”
……
“呼!”
姐弟倆好不容易脫身,進入樓道,都不由自主的吐了口氣。
然后,羅耀嘟囔了一句“熱死了”,就甩開大步先上樓回了家,生怕再中途遇到鄰居。
羅妮在后頭揉了揉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