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個多月,這還是柳文和第一次在外面走動。
看著熟悉的街道,柳文和一時間感覺有些不自在。
他也不知道這種不自在源自哪里。
許是因為這一切太過正常了?
的確,眼下所看到的一切,似乎與他執政時期并無區別。
街道上依舊熱鬧,哦不,甚至比他當初還要熱鬧。
明明昨夜才經歷了一場廝殺,然而城內的秩序恢復的極快,絲毫不受半分影響。
如若不是行走間隱約聽到周遭百姓形容描述昨夜的廝殺聲,說那一戰多么慘烈,他都覺得昨晚并無異樣。
而這種情況在柳文和看來很不尋常。
此前安平縣也不是沒遭遇過賊寇,可哪怕是任何風吹草動,甚至都還沒開始攻城,城內就顯得格外緊張,街上店鋪必然關閉一大半,行人也是寥寥無幾。
可眼下卻不同。
并且此行他跟著趙銘出行,身后可是跟著幾名護衛的,這幾名護衛還都是披甲禁軍。
然而面對這等兇煞之人,街邊行人只是避讓,但臉上卻不見懼怕,那臉上的神情.....
柳文和分明從中看到了尊敬和羨慕。
對!就是羨慕和尊敬!
只是這更是讓柳文和費解,往日別說軍士,就算是縣里的衙役出行,百姓都是畏之如虎,滿臉都是討好之意。
可眼下這一幕讓他費解。
趙銘并未多言,柳文和的表情雖然一直十分鎮定,可他卻感覺到一點不同尋常的情緒波動。
且看看這柳文和還有沒有救。
城內此前也經歷過一段時間低谷,諸如趙闊執政時期。
那段時期雖然大乾明令禁止不得擾民,然而王鐵匠等一眾大老粗卻并不當回事。
尤其是他們手底下的人,很是囂張跋扈,吃飯不給錢也就罷了,碰到街上漂亮的姑娘,幾番慫恿下就能去調戲。
一些惡劣之輩,甚至敢直接強搶民女。
趙闊此前發現后斬了幾個出挑的,可這群人行事依舊乖張。
不強搶民女,就威逼利誘搶占人家鋪子,亦或者敲點保護費。
那段時日街上的確是冷冷清清,百姓們甚至都不敢外出走動。
直至趙銘上位起初依舊十分混亂,但隨著掌握大權后,局勢開始一點點好轉。
雖說前段時日大量人口外流,不過走了一批人,自然有一大批人涌進來。
城外流民可不少。
此前百姓外流,還繳納了一大筆出城費和糧食米面。
靠著這些糧食米面,趙銘自然有信心大量接收流民。
流民在城內可不缺活干,年輕力壯的被招募成軍士,且流民中不乏一些會手工藝活的。
這類就直接被招募進了工坊,實在沒什么出挑手藝的也能負責一些基層的工作。
畢竟此番外流的不僅僅是尋常百姓,還有此前在衙門里任職的吏員衙役。
另外大量人口外流也讓城內各大鋪子出現空缺,僅存的店鋪更是缺少幫工。
加之最近趙銘大肆給底下人發錢。
弟兄們要購置地產,要購置生活物資,等等這些都需要花銷。
能花銀子自然也就促進了本地經濟發展。
原本因為不少大戶外流,城內不少鋪子都轉讓關門了。
現在生意火爆,自然不少僅存的大戶心思也活絡起來,紛紛搶占此前那群富戶的市場。
新開了不少店鋪,自然也需要更多地幫工。
于是乎流民又被吸納了一大批。
現在趙銘甚至都不需要負擔多少流民的吃住問題。
因為不少流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