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拼命沖鋒,尚有一線生機!若死在敵人手下,即為朝廷效忠,不僅自己光榮,家族光榮,朝廷還會下發撫恤,本官亦會下發撫恤。
如若逃!當兵必死,必備受唾棄!”
張開山站在督戰隊最前方看著眼前這一大群黑壓壓的鄉勇。
此戰他也是憋了口氣,昨晚那周將軍已經說的很清楚,今日必破一門。
如若做不到,他這個千戶必定遭殃。
面對這群京城來的高官,他也是無奈,比后臺吧....人家本身的職務就和自己的后臺差不多,更別提對方背后很可能還站著一位大佬。
這種情況下,最好是乖乖聽令,否則死在野外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反正是剿匪,死幾個人不算什么。
伴隨著一道道戰鼓敲擊,鄉勇們在一些廂軍老卒的逼迫下開始朝著前方推進。
在距離城池約莫只剩下一兩百米距離時,負責他們的把總和一些廂軍老卒催促的動作愈發明顯。
見這一戰怕是躲不過去,一些鄉勇也是涌現幾分血性。
眼下負責攻城的數量不少,要死也不一定自己會死。
而且剛剛那位大人也說了,只要能奮勇攻城,最低最后都能領到五百文的獎賞。
如若有所斬獲,一個人頭按五百文算,如若是賊寇頭目,獎一兩銀子。
如若能率先破開城門,率先奪下城頭,可獎十兩銀子。
尋思著后退是死,往前興許還有一線生機,一些鄉勇一咬牙,開始嗷嗷叫的吶喊出聲,隨后宛如亂糟糟的洪流朝著安平縣就沖殺而去。
他們只是普通人,但這會也只能通過不斷地嚎叫和快速飛奔壓抑心底里的那份恐懼。
啪嗒!啪嗒!啪嗒!
率先響起的是一架架云梯被架在城墻上的畫面。
經過一晚上不眠不休的趕至,此次攻堅直接扛上來超過二十架云梯。
二十架云梯幾乎將這一面城墻不少區域覆蓋,無數鄉勇開始嗷嗷叫的快速沿著云梯快速攀登而上。
亦如昨日的攻堅再度開始,只是今日的規模更大,更加慘烈。
開戰之初,就不斷有鄉勇從云梯墜下,亦或者剛剛攀爬至云梯頂部,就被長槍戳死頂飛摔下城墻。
看著短短時間傷亡開始急劇攀升。
張開山的面色絲毫不變,這年頭當官就是的鐵石心腸,更何況這是在戰場。
只可惜,沒有禁軍那些甲胄,如若那些披甲將士參與攻堅,死傷將會急劇下降。
對方這宛如刺猬一般的防線,沒有甲胄,想要拿下安平縣,付出的人員只怕要數倍于對方。
然而就在此時,大隊騎兵開始朝這邊徐徐開來。
就見騎兵約莫五百余,最后在鄉勇方陣后方,督戰隊前方的中間區域停下,一字排開。
隨后這些披甲禁軍鐵騎,在一名將領的口號下,所有人齊刷刷摸出身后的戰弓。
拉弓搭箭,弓弦被逐漸拉開,直至拉到圓滿。
“放!”
嗖嗖嗖!
剎那間密集的箭雨就以拋物線形式朝著城頭激射而去。
鐺鐺鐺!~
噗呲噗呲!
箭頭與木板碰撞的聲音,還有箭頭破開血肉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時不時響起的悶哼,可見這一波突兀的箭雨給大乾守軍制造了多少麻煩。
趙銘面色難看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的確為了應對敵軍的箭矢,昨日弟兄們就做了一些簡易防御。
比如支起一個個木棚,亦或者旁邊輔助的弟兄負責架起盾牌。
只是昨日的箭雨與今日箭雨完全不同,更加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