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家皇帝陛下壓根就不在乎這一仗秦相是否能贏。
輸了,順帶著還能打壓一下秦相,贏了他也不虧,總歸是狠狠痛擊了一下大淵,殺了殺對方銳氣。
而陛下接受不了的,無非是持久戰。
以大燕現在的財政狀況,拖得越久,對他們越是不利。
雖說人家大淵屬于遠程作戰,同樣有輜重的問題。
可大淵畢竟是草原之民,馬背上的族群,人家習慣性喜歡就地取材。
打到哪里吃到哪里,就算再怎么樣,他們也能撐幾個月不是問題。
可大燕撐幾個月沒問題,但這樣一來大燕的叛亂起義會更加頻繁。
同時大燕還需要負擔北邊前線的糧食供應軍餉等等,這都是巨大的窟窿。
所以人家皇帝還真不傻。
上面的動靜,也迫使著這個郭武節度使,用兵頗有些急切。
對方完全沒有考慮過他們這些地方官的意思。
原定還有半個月再開拔的行程,直接推進了半個月。
并且據說前頭部隊如今已經進入播州,開始打前站了。
不僅如此,人家還大肆打壓異己。
本地的一些武官他全部劃到邊邊角角,不予重用,一些要職,全都交予他從京城帶來的心腹。
同時要求各個地方官的兵力,務必要聽從調遣,如有違逆,定斬不饒。
后面的指令倒是合情合理,只是前面這些手段,在曹文山看來屬實極端了。
這也難怪曹文山的神色如此憔悴,趙銘估摸著對方和西南道本地官員沒少和那位節度使交涉。
只是效果并不理想。
“如此說來,曹大人,你有何打算?”
“打算?我能有何打算,人家是節度使,還是陛下欽點,對如今西南道又統籌全局的權柄,我什么層次敢與之叫板?
唉,現在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說著曹文山又是長長一嘆,
“對了,趙兄弟,接下來我可能會隨同節度使大人坐鎮中軍大營。
至于你這邊只能你自己來統籌調度了。”
“呵呵,曹大人還真是會說笑,就算我把這些人交給你,你覺得他們會聽你的嗎?”
趙銘這話讓曹文山有些尷尬,但也說出來什么。
人家這次過來,完全是兩人私下交易的成果。
這次自己能否升官還是與否可全憑人家趙銘了。
“不過相較于此,我更在乎,接下來那位郭大人會不會剝奪我對士卒的統御權?
對此我可得提前說好咯,這事絕不可能,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
我的人就得我自己牢牢抓在手里,誰敢動,那就死!”
趙銘說著說著眼神一下子狠厲下來。給曹文山嚇了一跳。
畢竟是連猛虎都只能在趙銘手底下匍匐,曹文山如何擋得住趙銘這種攝人眼神,只覺如墜冰窖。
“呵呵,趙兄弟無需多慮,這事兒,我定然不會讓其發生。
不過有些事也是不得不防。
您此番所帶來的兵馬我也看到了,全都是精兵強將。
這難免會讓人覬覦,以這位郭大人的反應來看,想來明日就會約見你。
屆時,多半會索要兵馬控制權,交由他的人所全權調度。”
聽到曹文山這話,趙銘臉一下子就黑了。
真要發生這種事,他就算是拼著直接暴露的風險也會殺回去。
然后組織人手直接把郭武這群人給掏了后路。
正好大淵那邊也打過來了,索性就把整個西南道鬧個底朝天。
雖然眼下發難,底蘊稍顯不足,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