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池欖不舒服的“唔”了一聲。
涂峻見狀,忙湊過去坐到床上,兩只手輕輕給池欖按揉太陽穴,邊動作邊說:“池總你先別想那么多了,事情都過去了,改天見到人你再好好問問就得了。”
他想給兄弟點眼神暗示,奈何對方頭疼得把眼睛閉上。
涂峻又悄咪咪往顧然和季延那邊看,見倆大叔沒注意這邊,才貼近池欖耳邊壓低聲音道:“欖哥,其實小商總在你出事當晚就來了,但是被季叔三言兩語趕走了,要不是顧叔攔住,恐怕得打起來。”
涂峻生怕被倆叔聽見,一邊說話還一邊往那倆人的方向看,他繼續說:“顧叔雖然攔住沒動手,但是他對小商總語氣也好不到哪去,反正那會兒我能感覺到,顧叔是真怒了,你不知道,當時他們...”
季延突然發出一聲冷哼站起身,嚇得涂峻一機靈,放在池欖太陽穴的手指力氣沒收住,差點沒把兄弟給送走。
季延只當沒看見,牽著顧然往外走。
涂峻這才大松一口氣,坐起身體跟池欖講起那段時間他看見的一些事。
商佑第一次來的時候,為了不被發現,是穿休閑裝戴上帽子口罩墨鏡來的。
這副模樣當時在醫院走廊和其他來關心池欖的親朋好友相比不算突兀,畢竟池家小輩有些公眾人物也是這種裝扮。
由于商佑時間有限,他只能先去找顧然和季延這兩位相對比較熟悉的長輩詢問情況。
原本他有想過先去看一下俞清嵐還有池若誠,但是他們身邊一直圍著人,俞清嵐臉色又很不好,所以商佑沒去打擾。
而涂峻,嚴正栩還有曾智浩當時正好在倆叔身邊站著,于是幾人一起見到裹得只剩一雙眼睛的商佑。
饒是如此,季延見到來人時還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發一語便打算上手干架,是顧然及時制止才沒鬧出大動靜。
池欖還在手術室內沒出來,顧然心情也很不好,他不等商佑開口便冷冷說一句:“小商總要是還不走,那我就只好叫人請你出去。”
涂峻腦海中浮現出當時商佑見到倆叔那股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氣勢時,眼神中透露出的迷茫和絕望,商佑落寞離去的身影帶著無盡的疲憊和無奈,他的背影線條勾勒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孤獨,仿佛能讓人看見他內心深處的痛苦和失落。
后面商佑再去醫院時,時間都是卡在凌晨兩三點,這個點池家長輩普遍不在醫院。
池欖的病房內,每晚都有人輪流陪床守夜,一開始商佑只能在門外靜靜站著,沒人招呼他進去探望,也沒人在他身邊跟他說明情況,他像是透明人般杵在那里無人問津。
后面不知怎的,只要是他來的時間點,池欖病房內都沒人在。
慢慢的,商佑便成了每夜固定守床人,天亮便自覺離開。
涂峻連聲嘆了幾口氣說:“欖哥,你不知道,當時我和浩哥還有栩哥完全狀況外,就見到大家不知怎的好像都看不見小商總似的,我們想上去和他搭話都感覺氣氛不太對,只能遠遠和他微笑點頭。”
“浩哥說你們那天是因為和商志榮吵架,然后你心情不好去山道跑車,然后出了事,可這事怎么說也怪不到小商總頭上吧?”
“不過栩哥猜測,你這禍來得莫名其妙,肯定和商家脫不開干系,所以叔叔們才會那般不給小商總好臉色?!?
“浩哥想讓人去查清事故原委,但是池董讓他先別驚動曾家人,所以浩哥也不能確定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商家有關聯...”
池欖在涂峻的碎碎念中,不知不覺又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屋里只有他一人躺在床上。
他望著天花板發呆,想著涂峻說的那些事。
其實池欖能理解家里人的心情,雖然不知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