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柔刻意裝出一副刁蠻的模樣,來隱藏自己內心的醋海翻涌。
昔日,她對段天揚或許并無深厚情感,肌膚之親也不過是形勢所逼。
然而,自那以后,段天揚在她心中的地位日益攀升。
往昔,旁人若自詡為段天揚之妻,她會全然無動于衷,甚至視之為笑料。
而今,她卻再也無法置身事外,那些曾經的笑話在她耳中變得異常刺耳,令她難以忍受。
望著易水柔離去的背影,段天揚愣在原地,良久才回過神來,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
對于童靈自稱其夫人的舉動,他深知那只是小屁孩的一廂情愿,自己從未承認,對她也并無男女之情。
但轉念之間,段天揚便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他雖對童靈無情,但心中卻藏著另一位女子,且與易水柔有著姐妹之緣。
從易水柔的種種行為來看,她顯然對自己與凌紫煙的指腹為婚之事一無所知,盡管那婚約早已作廢。
如今,她對童靈尚且有這么大的反應,若知曉自己與凌紫煙的過往,又將作何感想?
想到這,段天揚就一個頭兩個大……
隨著這一日的攻城惡戰落幕,洪興軍損失慘重,而防御方的叛軍亦不好受。
城墻之上,叛軍們精疲力竭,癱臥成片,他們并沒有因為頂住洪興軍的進攻而喜悅,反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
經過一天的激烈指揮,周百元的喉嚨已近干涸,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城主府,已是夜深人靜之時。
踏入府邸,他尚未來得及細品一口熱茶,便見貼身隨從小四火急火燎地闖入。
見到此景,周百元以微弱之聲詢問:“小四,你不去監視那賤人,此來所為何事?”
小四疾步至前,面色凝重:“大人,出事了,刺客……被……被人救走了。”
“你說什么?”周百元猛然從椅中挺立,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小四則低頭顫聲細述:“您在前線指揮之際,城主府突遭偷襲,我與敵人交手間,刺客……不幸被劫。”
“豈有此理!”
周百元怒不可遏,一把揪住小四衣襟,厲聲質問:“何方神圣膽敢偷襲城主府?”
“他們都是隱武者,恐怕……跟那女刺客是一伙的!”小四驚恐萬分,話語間滿是顫抖。
站在一側的另一貼身隨從王強,跨前一步,輕聲對周百元說:“大人,既然那女刺客能潛入城主府,那么其他刺客也可能混進來。白天您去前線指揮,府內修武者大多參戰,僅余小四一人,實難應對啊。”
周百元緩緩松開小四的衣領,沉聲問:“對方有多少人?”
“這……小人不知。對方修為高深,小人僅能勉強抵擋一人。”小四答道。
周百元緊握拳頭,憤然說:“四城門皆已封鎖,刺客逃不出去,必在城中!”
他掃視著身邊的王強和小四,嚴厲地問:“你二人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搜查刺客,務必將其找出!”
“是,大人!”王強和小四迅速拱手應命,疾步離去。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周百元不禁仰天長嘆。
城外,洪興軍與朝廷軍虎視眈眈;城內,刺客潛伏,隨時可能致命。
而金國方面,已斷絕聯系,似乎已將他拋棄。
此刻,周百元眉頭緊鎖,連連搖頭。
投降必死,堅守又難知期限。
圣羅城已成孤城,將士們日漸減少。
他深感大難臨頭,卻不知前路在何方。
圣羅城早已實施封鎖,城內百姓欲逃離,實屬奢望。
然而,主城極大,人口之多,達數十萬眾,欲在如此廣闊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