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她站起身,玉手輕輕搭上段天揚的肩膀……
這一舉動,在現(xiàn)代都略顯親昵,但在她身上,卻顯得那么自然、純潔,毫無輕浮之感。
“人命雖有天定,但天數(shù)亦非不可改。大人又何須過分憂慮?”
段天揚輕嘆一聲,緩緩言道:“如果我的抉擇僅關(guān)乎我個人生死,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義無反顧。但此事非同小可,關(guān)乎全軍上下數(shù)十萬人,我很難不憂慮。”
天心凝視其雙眸,道:“大人此番遠赴金國,何不攜方師弟同行?”
“不行。”段天揚斬釘截鐵,不假思索,“現(xiàn)在是去打仗,不是去玩。尤其是深入敵境,需要萬眾一心,方能克敵制勝。如果帶他同行,以他的性格,到時鬧出什么事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那么,大人欲將師弟留于圣羅城?”
“是,就是因為我對他留在圣羅城心生憂慮,所以才會請?zhí)煨墓媚镌诖硕嗔魰r日,代為照顧。此番請求,實乃無奈之舉,希望姑娘別見怪。”段天揚言辭懇切。
天心微笑,輕輕擺手,道:“段大人言重了。”
段天揚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更加隨和、平易近人,且溫文爾雅,實難想象,這樣一位君子,竟能鐵腕治軍,一舉斬殺方全及其黨羽,波及之廣,令人咋舌。
“段大人,我心中尚有一事不明,愿聞其詳。”
“什么事?”
“易師叔的萬象環(huán),怎會落入大人之手?”初聞此事時,天心亦是滿心驚異,心中充滿了不解與好奇。
“實不相瞞,這萬象環(huán),乃是我一位朋友送給我的禮物,而且,她也姓易,不過,她是個女孩子。”
他頓了頓,又繼續(xù)道:“這萬象環(huán),乃是她師傅留給她的遺物,她的師傅,很可能就是姑娘口中的易師叔。”
天心聞言,臉上好奇之色更濃,脫口而出道:“不知大人所說之朋友,高姓大名?”
“她叫易蕓汐。”
天心聞言,面露困惑之色,這個名字對她而言十分陌生,前所未聞。
自幼深居通天閣的她,竟不知易師叔生前座下還隱匿著一位女弟子。
她與方鋒成口中的易師叔,名易荒,既是通天閣德高望重的長老,亦是易天的親弟,易水柔的叔父,更令人咋舌的是,他還是易蕓汐的生父……
而易蕓汐之母,竟是兄長易天之妻,柳元香。
易家有三子,易淵排行老大,易天第二,而易荒,則排行第三。
這段錯綜復(fù)雜的家族糾葛,造就了易蕓汐悲慘的身世……
只不過這些事,天心跟段天揚均不知情,正當(dāng)二人交談之際,亭外突來一聲厲喝:“你們兩個在干嘛?”
二人循聲望去,只見童靈怒氣沖沖,大步流星地走進涼亭。
踏入亭中,她目睹天心之手仍輕搭于段天揚肩頭,心中怒火中燒,目光如炬,直射天心。
天心自幼長于通天閣,對世俗禮儀知之甚少,渾然未覺自身舉止有何不妥。
然她敏銳捕捉到童靈對她的敵意,遂轉(zhuǎn)向段天揚詢問:“段大人,這位姑娘是……?”
未待段天揚應(yīng)答,童靈已搶先一步,自報家門:“我乃童靈,他的夫人!”
言罷,見天心之手依舊未離,她怒不可遏,上前猛然推開,隨即緊緊挽住段天揚手臂,仿佛宣告主權(quán),怒目圓睜,與天心對峙。
天心眉宇間掠過一絲疑惑,不解童靈何故對她如此憤慨。
段天揚無奈地輕嘆一聲,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他眉頭緊鎖,緩緩地將手臂從童靈的懷抱中抽離,目光深邃地望向她,輕聲卻堅定地說:“小靈,我們的關(guān)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