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有什么用,適齡公主有四個,以她為長。如今朝廷動蕩,只能以聯姻安臣心,她不嫁也得嫁。”李傾顏眼眸輕抬,素手拿起茶水飲了一口。
“可是四姐姐,你看她,太后父皇都這么寵她,就這管家馭人之術,竟也要用整個后宮給她練手。”李傾淺不忿道。
“那又如何,從小她就和我們不一樣,她出生就得封‘昭華’封號,父皇還為她取了小名‘蠻蠻’。還有她的名字,雖然公主這輩隨的是‘傾’字,可她的‘姝’與太子的‘樞’同音,要不是礙于祖宗禮法,父皇恐怕要讓她隨‘承’字輩了。哼,我們呢,四公主?五公主?淺淺,這就是皇后之女和嬪妃之女的區別。”李傾顏苦笑道。
李傾淺聽言,靜默不語,神色晦暗。
...
慈安宮中。
“蠻蠻,快讓祖母看看你,怎么穿了這身衣裳,你不是最愛艷麗的顏色嗎?安秋,快把前幾日尚衣局送來的蟬翼紗拿來給公主。”太后神色急切的吩咐安嬤嬤,又慈愛的看著李傾姝,“我的蠻蠻,要一直漂漂亮亮的,開心快活才好。”
“祖母...”李傾姝再也忍不住了,撲向太后懷里,眼睛泛紅,“祖母不必擔心,我是故意的,就是給父皇看看我有多憔悴。”
“你呀你。”太后聞言露出笑容,溫暖干燥的手輕拍李傾姝的背道,“蠻蠻,你不要怪你父皇,你父皇也很擔心你和你皇兄。三日前,聽聞承樞失蹤的消息,你父皇在龍椅上暈了過去,太醫去瞧了,說是急火攻心。”
“我知道的祖母,可我就是看不得父皇見母后纏綿病榻,又不肯前去探望,而去了柔妃宮中。”李傾姝道。
“哎,你父皇母后......不說也罷。”太后嘆氣道,“蠻蠻,你選的是哪家的郎君?”
“祖母,是戶部尚書沈淮修。”李傾姝道。
“什么?!不可,沈淮修已有一女,而且比你大7歲。你若是嫁過去,是給人家當后母的,蠻蠻,后母難當,且你身為公主,若是稍有不慎,便會參你一個刻待庶女,以權壓人的罪。”太后急切說道。
“祖母,且聽我一言。如今朝廷動蕩,百官之中張黨獨大,就連清流黨和王公貴族子弟都要避其鋒芒。沈淮修乃是張黨的二把手,執掌國庫財權,我若是嫁給他,一來朝廷之危可解,群臣可安撫,二來皇兄如今下落不明,嫁給他,姜家危機可解。”李傾姝說道。
昭華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