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這是何意?”太子道。
張之諫在太子面無表情的神色上看不出太子的想法。
張之諫笑著道:“這是我第二個孫女,自小就傾慕殿下,知道我今日與殿下見面,就吵著鬧著偏要跟過來。”
張之諫使了個眼色,張盈仙受到祖父的暗示,便含羞帶怯的上前道:“聽聞太子殿下頗通音律,小女會幾只琵琶曲,希望殿下能垂耳,小女就獻丑了。”
說罷,便剛想抬起素手彈奏,就聽見太子道。
“首輔大人,孤一直以為我們這次談話只有你我二人,沒想到竟還有第三人。”
張盈仙聽到這話,臉色瞬間煞白。她本也是大家閨秀出身,本就不會這些狐媚的手段,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了。
要不是她阿父勸她,她都不會來,沒想到她第一眼見到太子,便一見傾心了。
他的鼻梁挺拔,雙唇緊抿成倍顯堅毅和執拗。他的臉龐線條分明,顯得硬朗而英俊,透著一股子雕塑般的凌厲之色。
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絲黑發中英俊的側臉和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身穿玄色衣裳,精密大氣的滾邊刺繡,輕薄柔軟的布料,那衣袂仿佛能夠無風自動,給他偏偏增了幾分神采!
她當即就決定她要做他的女人。
可是他的話就和他的長相一樣,冷漠無情。
太子不顧他人在場,當即就說出這樣的話,張盈仙感到無所適從,她不知所措的望向祖父。
張之諫心里暗罵,看來非得出點血才是了。
張之諫笑著道:“我這孫女調皮,還請殿下多擔待。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殿下只有這一個太子妃未免太少了些,不知我這孫女能不能有幸侍奉殿下呢。”
“哦?”太子現在才知道張之諫的圖謀,這個老狐貍!從李晉睿那里得不到好處,就想從我這里下手。
張之諫繼續道:“若是能侍奉殿下,成為殿下的良娣,那么我想這舞弊一案很快就能解決的。”
太子目光如炬,片刻后道:“孤竟不知張大人有這么大的能耐,連科舉舞弊一案都能輕而易舉的解決?”
張之諫道:“老臣有什么能耐啊,只是手上有這么一兩個人,牽扯的有些多,嘴里想必能挖出不少東西。”
太子嗤笑道:“孤的太子妃是三品大員的嫡女,從小在皇后身邊養大,端的是一國之母的風范。孤的女人不說絕色,但也要守禮,張二小姐這一上來就毛遂自薦,孤倒是覺得,這放在哪家大家閨秀身上都是做不出來的。”
張盈仙驚呆了,她不知道太子會說出這么狠毒的話,他竟然說她輕浮放蕩……
張盈仙在張府都是被捧著的,哪聽過這樣的話,眼眶打轉著淚珠,可是她不敢哭出聲。
張之諫臉都黑了下來:“殿下的意思是,不給老臣這個面子了,老臣的孫女不求其他,只求個良娣,再不濟美人也好。”
“祖父!”張盈仙驚呆了。
憑什么!美人?!她不要當美人!
張盈瑤是王妃,她不說太子妃,良娣都是應該的,美人算是個什么位份!
“閉嘴!”張之諫恨鐵不成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蠢貨!現在綁上太子這艘大船才是最重要的,美人和良娣又有什么要緊?!
太子道:“看來張二小姐有大志向啊,不過孤這邊沒有合適的給張二小姐,張二小姐另尋良婿吧。”
張盈仙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太子也不管她,起身就要走。
“殿下!”張之諫喊住太子道,“殿下就不擔心這件事這么拖下去嗎,蘇大人可就要被架在火上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