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一直沒痊愈。
這一個月發生了兩件事。第一,失眠,整夜整夜的失眠掉頭發;第二,和家人疏遠關系。這一個月所走的路是我至今最黑暗、冰冷的,也是最恐懼的?!?
陳書聽得入神,情不自禁地問道:“后來呢?”
曾宏哈哈一笑,轉過話題:“后來就碰到了你們這群經常給我惹事的兔崽子啰?!?
“那就是沒事了?”
曾宏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包藍色利群,沉思了很久才撕開抽出一根塞在了自己的嘴里,接著把煙盒遞向陳書。
作為老煙槍的陳書自然識貨,知道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伸手抽了兩根,留一根夾在頭上。
曾宏點上香煙,抽了老長一會,繼續說著自己的故事:
“有一次半夜便服巡邏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在偷車。我大喊表明了自己的警察身份一馬當先就沖了過去?!?
說到這里,曾宏停了口,自嘲地搖了搖頭,“還是沒吸取教訓啊。嗯,當時我是第一個沖過去的。那女的看見我們沖過來,立馬就從懷里掏了刀子。
不過也是手生,刀子掏一半的時候人就被我摁在地上了。后來回所里的時候一審訊,也是艾滋病患者,她掏刀子不是為了砍我們,是想先把自己割出血來嚇唬警察,然后逃跑。
在單位的時候,旁邊站的都是同事,我也沒什么感覺。晚上下班回到家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覺,半夜起來一摸床單全是濕的。
哎,那個后怕啊。”
陳書皺著眉頭:“曾教你說了這么多,是不是暗示我碰到這種情況,失眠是很正常的事情?!?
曾宏眉頭頓時揚了起來,探過身來大手往陳書肩上一拍:“對啰。擔心是很正常的事情。沒關系的,我們做警察的,這輩子都得來上這么幾回才得勁?!?
陳書苦著臉說不出話來。
曾宏起身走到房間角落的飲水機上倒了兩杯水,遞給陳書一杯,自己拿過一杯仰頭“噸噸噸”的喝完,感覺喉嚨舒服了許多。
說了這么久,喉嚨確實需要點水來滋潤下。
放下杯子,笑盈盈地問道:“聽小朱說,昨天你明知道里面那歹徒是帶著菜刀的,結果沖進去抓人的時候沒戴防割手套?”
陳書點點頭,替他接出了下半句:“活該?!?
曾宏“嗯”了一下往門外走去,打開房門的時候轉過身來沉聲說道:“下回出任務的時候,記得要保護好自己。我們警察,也是人,會受傷?!?
警察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