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終于停了。
興許是雨天大家都不愿意出門的源頭,難得睡了一整囫圇覺,沒警情打擾的陳書從派出所寢室的木板床上起來,覺得很舒坦。
腰不好,一定要睡硬床,雖然他現在年輕體健,腰馬合一翻個跟頭都沒問題,但養生在早不在晚,必須注意。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當了警察,養生其實也就和他沒了關系。
去食堂吃了早飯,晃晃悠悠在一樓值班大廳轉了一圈后回到辦公室,坐在沙發上抽會兒煙總算是挨到了八點半上班時間。
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胖子,醒了沒?上班了。”
“行,趕緊去食堂把飯吃了。早上我們去轄區里的幾個學校溜溜。”
“對了,記得換上便服,褲子不要忘。”
前段時間剛好被涉警輿情的事情纏住,作為涉案“網紅”被上級三令五申不得離開工作單位。殊不知,對于常年習慣于上街溜達東摸摸線索、西看看民情的陳書而言,這困在中山派出所和正明分局的日子,真的是比坐牢還難熬。
其實他一直想抽出時間去了解下上回被他救下來的那跳(木-婁)女學生的情況。雖然從公安內網里能查到該女孩的家庭聯系方式,但是總不能一個電話打給她的父母直接開問,這樣太過唐突,并且人家目前最需要的也是安靜的環境。
他們再也經不起一丁點的折騰了。
想到當時在那女孩手腕處看到的一道道隱隱約約的傷痕,以及那老氣橫秋的厭世言辭,陳書心里的疙瘩就此埋下,總覺得這背后可能存在著一只看不見的黑手。
雖然警察不是萬能的,按理說也不該插手這些本該老師和家長負責的事情,但是趁著上班的空隙,抽個幾十分鐘去學校附近轉悠一下也是不虧的。
“小書。”
教導員曾宏走進辦公室坐到了沙發上,將手提包放在一旁,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我聽小王說,你昨晚住在所里沒回去?你啊,天天蹲在所里干什么呢。年輕人嘛,有空就多出去走走。”
陳書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這教導員今天是怎么回事?
大早上的來所里,警服也不換先到我這兒嘮叨上了?
我還沒滿三十吧......
“家里也沒人,不如所里有意思。小王他們昨晚上還說我在所里,他們值班心里也踏實許多。”陳書老實回答。
曾宏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天天有事沒事的往所里帶吃的,他們肚子里當然踏實!你上午抽空去理個發,好好打理下自己!我就不知道張老師看上你哪點了。”
陳書睜大了眼睛,滿頭問號:什么情況???
曾宏一把抓過手提包,往屋外走去:“下午張老師帶人過來錄制節目,你好好準備準備。記得,多花點錢在頭發上,不要又去老李那理個老中青頭。”
“那地兒我都嫌老氣,都不知道為什么你每次都往那跑。”曾宏嘟囔著一邊搖頭嘆氣,一邊走出了辦公室。
陳書抬起手“下午有事”話還沒出口,辦公室里已經只剩下他一人的落寞身影。
......
上午十一時,織紡路,東州市第十三中學旁
兩名年紀看起來和學生家長完全夠不上的年輕男子蹲在距離學校大門不遠處的人行道上,眼睛瞅著學校大門,你一只煙,我一根煙的吞云吐霧。
其中胖的那人問道:“書哥,咱們過來干嘛?接你家小孩嗎?”
被稱呼為“書哥”的正是我們敬愛的新時代“網紅”警察---陳書。
“滾!”陳書氣不打一處來。
原本他通過公安內網查到那跳0女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