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夫婦兩人就要離開酒店,穿著便服的陳書顧不上自己理應避嫌的外地警察身份,連忙跑出來拉住兩人,想問詢下女孩存在的社會關系。
“你是警察?”聽著陳書的外地口音,男人上下端詳了片刻,狐疑道,“你怎么沒穿警服?證件呢?”
“我們做刑偵的就是穿便服。”陳書故作自然的說著,然后快速拿出警官證在兩人面前虛晃了一下。
在華國,任何警種、任何省份的警察證,在制式上都是一模一樣的。正式的名稱叫“人民警察證”,正面是穿著警服的、沒戴帽子的小半身照,背面是持有人的相關信息,比如姓名、性別、血型、職務和警銜等等,從上到下羅列了不少。
華國最北邊的警察證和最南邊的警察證,除了在職務那小小的一欄里有地方區分之外,基本是一致的,不花個幾分鐘仔細端詳,是察覺不到不一樣的。
還有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公安、國安、兩院警察和監獄警察這些完全是不同系統的警察,其警察證都是差不多的,就是在單位的注明上會有所不同,然后警察證的黑色封皮,就是類似于裝錢的皮夾子,內里釘著一個金屬警徽,警徽下面的標注會依據單位不同而不同。
公安是公安,國安是國安,法院法警是法院,檢察院法警是檢察,監獄是司法。
普通老百姓可能幾年都沒機會和警察說上幾句,所以對于證件真假的辨識能力基本是無,更別說區分各警種,乃至各省警察的細微區別了。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歷年來電視劇和電影的熏陶,老百姓都習慣性的默認,警察出示警察證就得這么嘩啦的在他們面前閃一下就夠了,以為這是標準的示范動作。
所以,除非將警察證湊到眼皮底下好好端詳一番,一般人都是發現不了其間存在的差異。
“哦哦,是刑警啊,能理解,能理解。”站在邊上的女人根據自己日常所看的警察電視劇腦補起來,自己就把自己給說服了,然后客氣道,“這位警官,請問還有什么事嗎?”
我勒個去,樓上躺著你倆女兒的尸體,你們就沒想上去看幾眼?
還問我有什么事?你倆沒毛病吧?
陳書壓住心中的驚訝,按著常規程序請死者的夫婦務必前往刑偵大隊接受調查,或者在附近找個安靜的地方配合警察做一份調查筆錄也可以。
男人先是看了身旁的妻子一眼,見對方沒吭聲,就聳了聳肩,張嘴說道:“既然你們警察來了,這事就交給你們了,有什么問題打電話給我就行。我們這邊正好碰上了點急事,得先走了。”
陳書詫異道:“有什么事能比這兒更重要?不能推遲一下嗎?”
男人反而更加驚訝:“你們不是刑警嗎?小女死了這么大的事情應該要調查調查吧,估計得花不少時間。對了,你們調查完了應該能幫忙送去殯儀館吧?”
一會兒說小事,一會兒又是急事,眼下又整出來這么大的事,陳書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語言邏輯,不過能感受到這對夫婦對子女的不以為然。
甚至說,帶點嫌棄的味道。
話說到這份上,陳書感覺自己有點堅持不住了,盡量委婉的開口問道:“你們...不上樓看看?”
男人面露難色,正準備硬著頭皮拒絕時,被站在邊上的老婆一瞪眼、嘀咕一句,就又縮了回去,抿緊了嘴巴不說話。
女人嘀咕的那倆字很是簡短,但陳書聽得真切:晦氣。
一股子怒氣油然而生,此時的陳書再無法壓抑心中的憤怒,伸手拉住男人的小臂,大聲道:“我這邊需要確認你們與死者的身份,跟我走一趟吧!”
男人還沒說話,他老婆先開了口,聲音不比警察弱,手指頭都快戳到了陳書的鼻子上:“你連警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