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從平陽城過來的讀書人高聲喊道:“大人,我們這里有齊兄寫的一些詩,時間就是在他們成婚后的一年里,都是描寫伉儷情深,夫妻恩愛的,齊兄深情至此,怎能忍心做出殺妻之事,還望大人明察?!?
陶縣令允許他們當眾朗讀,明悠悠聽懂了一小部分,只覺得酸得倒牙。但是現場很多人都動容了,就連張娘子也擦著眼角道:“說不定真是那姜小姐紅顏薄命......”
明悠悠還看到說書先生急匆匆地擠了出去,口中念念道:“得趕緊去投錢,晚了賠率又要往下跌了。”
封旭又湊過來,小心地避過宗老他們,貼著明悠悠的耳朵道:“我們要不要也去下注?”
“你打算買哪一方勝?”
“自然是書生啊?!?
“咦,之前你不是篤定他謀財害命嗎?”
封旭輕咳一聲道:“那是我瞎猜的,你看看現場,有一大半的人都站他這邊;你再看陶大人的態度,明顯也被打動了,對他說話都溫和了許多,剛才對那小姐哥哥可沒這么客氣過?!?
明悠悠皺眉道:“可我覺得斷案不會這么簡單的?!?
“沒錯,幸好你不是判官,否則叫人靠演技哄了去,不知會造成多少冤假錯案?!编崯ㄍ崎_封旭,“還有你以后不許再提賭錢的事情?!?
盧泰也疑惑道:“雖說這樣的案子缺少證據,不好斷的干脆利落,不過之前也有不少先例,大不了判嫁妝一家一半,平陽縣令就算為了自己政績著想也應該早早定下,怎么還給拖成了懸案呢?”
裴山長在一旁聽的很滿意,覺得不愧是上過了岑夫子和關夫子的課程,這幾個傻孩子也學會往深里想一步了。
他指了指越發激動起來的人群,問道:“可看出什么來了嗎?”
明悠悠覺得大家吵得好兇啊,感覺又要打起來了,“陶大人也不管管?”
鄭煥他們也疑惑地看著,這情景剛才在縣衙門口就上演一次了,能說明什么呢?
裴山長見狀心里嘆口氣,課還是上的少啊,只會多想一步,第二步就不會了。
他提示道:“這個案子鬧的如此之大,可不僅僅因為是一樁殺妻案,想想他們因何而對立?!?
那自然是因為觀點不同了,但是,幾人望著裴山長意味深長的目光,知道答案肯定不會這么簡單。
他們見吵得最兇的那些人已經不按入場的順序站了,自動分成了兩派,一派衣著華麗,身上配飾也不少;另一派則大多穿著月白色的學子服,都是讀書人的打扮。
鄭煥試探道:“您是說這姜家和書生已然代表了一類群體,如果判不好的話,會引起許多人的不滿?”
裴山長點頭,“這件事現已變成了富戶和讀書人的矛盾,否則你以為為何會吸引這么多人前來?富戶們本來想靠著聯姻,資助一個有潛力的讀書人,若是日后考取功名,那么就多了朝堂上的依靠。但若是這個讀書人考上了秀才,成了舉人,開始不聽話了,還要殺妻霸產了,你說富戶會怎么辦?”
明悠悠悚然一驚,“這話聽著,怎么覺得沒有那小姐什么事了,感覺她就是個物件一樣,拴著兩方罷了?!?
裴山長嘆道:“這個叫齊明的讀書人據說是小姐自己選中的,只是之前他已經和表妹定了親,不知何故表妹離奇去世了,齊明這才娶了姜小姐。”
這里面的故事可大了去了,明悠悠覺得身上冷颼颼的,“不知那齊明喜不喜歡他表妹,若是不喜歡,這么快就成了親,還寫了那么多酸詩倒也說的過去,可若是喜歡......”
封旭也明白了過來,“你說他是故意報復,懷疑表妹去世和姜家有關?”
“再告訴你們一件事,”裴山長捋著胡子道,“姜家在小姐去世當時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