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看著被衙役帶上來的寡婦夫妻,議論聲再一次響起。
“寡婦的夫君竟然真的是趙大夫,哎呀,齊舉人這招使的妙啊,既讓趙大夫心甘情愿地離開,又讓誰都猜不著他去了哪里。”
“話說趙大夫胖了不少啊,這要走在路上我都認不出來了。”
陶縣令看著堂下跪著的人呼吸加重,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淡定,幽幽地道:“他二人在來的路上都已將實情說出,趙大夫是個心細的,為防被你滅口,他可是將你家購買藥材的記錄藏得極為妥帖。”
他嘆道:“齊明,如今真相即在眼前,本官念你是個讀書人,再給你一個機會。若是自己招供,罪責只在你一人身上;若是讓本官最后審出,那只怕問罪的不僅是你家,就是你的子孫后代,甚至齊氏一族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齊明還沒有說話,只見他娘突然從后面沖了出來,老太太見到趙大夫時已經快要撐不住了,聽完了陶縣令的話,又看到齊族長臉色鐵青地瞪著自己,便更加六神無主,嚎啕道:
“是我,都是我,是我在那賤人的藥里加了甘遂,誰讓他們家狗眼看人低,整日里拿著曾經的那點小恩小惠壓著我家,我兒現在可是舉人,不怕他們了。”
老太太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恨恨道:“那賤人自己生不出兒子,還要派人去害我的金孫,她就該死......”
她越說臉色越紅,額頭上的汗也越來越多,在遠處旁邊的明悠悠都看出來了,“不好,這人臉色不對,得趕快讓她平靜下來,再這么激動會出事的。”
堂上的大夫也行動了起來,一把掐住她的虎口,拿出針就要往她的身上扎。
書生娘又見到了那眼熟的長針,嚇得立刻就要躲,只是還沒移動多少,就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軟了下去。
大夫立刻接住,把人放倒在地上,一邊快速地將針刺入了她的手臂和脖子,一邊對身旁的學徒道:“快,快拿針刺她的手指。”
明悠悠見那學徒笨手笨腳的,似乎還有些怕見血,刺一個手指都要對上半天,她猶豫地看了一眼外公,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就立刻沖了出去。
她跑到學徒旁邊,一把奪過銀針道:“我來吧,這個我也會。”說完,就噌噌噌地把老婦人的三根手指扎破,擠出了黑得發紫的血,還順道給手上也扎了根針。
大夫見她是個女孩子,手法還很熟練,不禁眼睛一亮,問道:“你可學過穴位?針灸會不會?”
“知道一些,還不是很精通。”
“能找到位置就好,”大夫急速道,“老夫要在她前胸扎一個穴位,你來幫我找。”說完,就拿著她的小手按了上去。
大瑜的男女大防雖然不像前朝那么嚴重,但畢竟是往胸口扎針,實在是不方便。要是在病人家中,老太太這把年紀了,也就不多做計較,但此時是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多有忌諱。
明悠悠知道時機不能耽擱,也沒扭捏,仔細在胸口上摸了摸,找到一個微微下陷的地方,“這里有一個穴位。”
老大夫用一根手指按下去,快速確認好,便遞給她一根針,“先扎進去四分之一試試。”
明悠悠盯著比自己手指都長的針,咽了咽口水,“我來扎么?”
“放心,就按你剛才的那個方式扎,這個位置離心臟還遠著呢,扎不死人的,有什么問題老夫一力承擔。”
明悠悠就試著斜刺了進去,到了四分之一處捻了捻,發現皮膚下面好像有氣在流動,把針都頂的顫了顫,她就知道自己扎對了。
老大夫也看到了,滿意地點點頭,“現在把針下到一半處。”
這樣慢慢的,最后一根長針都快插到身體里了。衙役們離得近看的最清楚,他們膽戰心驚地望著明悠悠,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