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似乎是因為不想與他們打照面,只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見上課的時辰快到了,而前面的幾人又走得太慢,那人似是著急起來,腳步聲就有些凌亂。
明悠悠轉過身,與那人對視道:“成孝安,駱姑姑有幾句話想帶給你娘。”
“她說她理解你娘獨自帶大孩子的辛苦,以前的事情就當都過去了。現在縣城里開了一家繡坊,賺的會比繡荷包要多一些,你娘若是愿意,繡坊隨時歡迎她。”
成孝安默默地看著他們,半晌才道:“我知道了,會轉告我娘的。”然后低下頭快速走過,最后干脆跑了起來。
封旭疑惑道:“剛才他從我們身邊過去的時候,是不是說了聲‘謝謝’?”就是聲音比蚊子聲大不了多少,他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盧泰點頭,“沒錯,我也聽到了。”
鄭煥嘆口氣,“看來這個朋友我們是失去了。”成孝安是他們在書院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有些可惜呢。
其他人還沒來得及跟著感慨,一個身影就從后面竄過來,與他們勾肩搭背道:“怕什么,不是還有我嘛。”包文康大大咧咧的聲音震得幾人耳朵嗡嗡的。
鄭煥他們嫌棄地把他的爪子拍掉,揉著耳朵道:“你怎么又起這么晚,當心夫子一會兒還要打你的手板。”
“我其實起的已經算早了,可是誰讓府城和書院離得這么遠。”包文康無奈地打了個哈欠,“我和我娘說了,想在附近村子租個院子住下,你說我就租你們那個院子,大家一起作伴怎么樣?”
“不怎么樣。”四個人驚恐地望著他,齊齊搖頭反對。
包文康可太聒噪了,連封旭都受不了,兩個人有時吵起來,簡直比十來只鴨子的叫聲都煩人。
況且他們“三京散人”的身份不能暴露,有他蹭住的那幾天,他們連內容都不能討論,真是白白浪費了好幾個晚上。
“不過今晚你們可要讓我去住啊,今日課最多,下課后再去掃后山,肯定又是天都黑透了才能完事,回去府城的話城門一定都關了。”
見幾人點頭答應,包文康立刻高興起來,看到前面小跑著的成孝安,他賊兮兮地道:“你們這是和他鬧翻了?那我也要不要不買他們家的東西了?”
包文康娘親的嫁妝里有一間雜貨鋪子,他見成孝安帶來的驅蚊香囊功效不錯,就買下來轉個手再賣給鋪子,給自己賺點零花錢。
鄭煥搖頭,“不用,你和他之間該怎樣就怎樣,我們還都是同窗。”
明悠悠想到成孝安手里應該還富裕著十幾個香囊,而天氣漸漸涼爽了,怕是不太好賣,就鼓動道:“他娘也許以后要到繡坊上工了,怕是沒時間再做這種小物件,你家要是還需要,最好盡快買下,否則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正說著,悠揚的鐘聲響起,幾人悚然一驚,上課時間快到了。
明悠悠立刻著急起來,她不想被罰,第一堂可是她討厭的殷夫子的課,不能讓他看了笑話。
包文康卻悠哉的很,“急什么,鐘聲還有九下呢。”
“而且,”他拖長聲音道,“我只要跑過你們就可以了。”因為學監通常情況只喜歡懲罰最后一人。
見包文康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的小短腿笑,明悠悠哼了一聲,蹲下來開始解沙袋。
她把沙袋在手里拋了拋,對著包文康一甩頭,唰地一下子就竄到前面去了。
封旭他們也已經把沙袋解下,同情地拍了拍包文康的肩膀,也跟著沖到前面,一騎絕塵。
不說包文康,就是在山頂圍觀的同窗們都看得目瞪口呆。
等他們都反應過來,想問個究竟的時候,才發現鐘聲已經敲到了第七下,大家急急忙忙的跑進教室,只剩下包文康還在奮力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