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泰被封旭壞笑著從后面偷襲了一下,猛地竄了過來,見大家都望著他,只得開口道:“玉香姑娘也可以多讀書,讀書可以明理可以啟智,也可以讓人的想象變得豐富。你若能體會客人的所思所想,自然更容易畫出他們想要的內容來。”
玉香看著盧泰,臉不可避免地紅了紅,“可是,我們村子里沒人能教,我又是個女子……”
旁邊四人一齊道:“這個容易啊,下關村和大豐村合伙兒辦了個學堂,你和寨子里的人只要過來,也是可以跟著學的。”
一個補充道:“從這里到縣城也很方便,學累了就可以過去散心,一邊背書一邊走路,溜溜噠噠的就到了。”
另一個也說:“你還可以跟著村長他們去官道上做生意,那邊來往形形色色的人多,不僅可以長見識,說不定還能拓展你們的客戶呢。”
玉香聽著聽著似乎明白了,遲疑道:“你們不會是變著法兒的想勸我們寨子下山住吧。”
“對呀,”四人猛點頭,“下山住不好嗎?”
玉香本來還想懷疑點兒什么,結果四人坦誠的態度讓她不禁笑了起來,可惜笑中帶著無奈,“你們知道,我阿爸和族老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可是為什么呢?”
這個話題他們以前也聊過,但往往淺嘗輒止,以討伐上一代的頑固而告終。
鄭煥想起上次在寨子里對他們最為仇視的一對父子,問到:“現在族老之中反對最激烈的還是你二叔嗎?”
玉香點頭,“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我還記得小時候二叔算是寨子里最開明的人,我們孩子偷偷下山來玩時,都是二叔給打掩護的。”
“他變成如今這樣,其實是因為我堂姐玉花。”
玉香深吸一口氣,堂姐的事在寨子里算是禁忌,大家從不公開提起,只是隨著是否下山的討論逐漸蔓延開,玉花的往事也在私下里被悄悄講了起來。
“我二叔曾經在山外救過一個青年,當時他被野豬傷得很重,二叔就破例把人帶回了寨子。養傷期間玉花姐經常去給他送飯,一來二去兩人就好上了……”
明悠悠覺得這個故事有點耳熟,忍不住問道:“然后他倆就私奔了嗎?”
玉香悲傷的情緒就被這孩子好奇的目光沖淡了不少,她沒好氣地道:“那倒沒有,青年長得好,人也懂禮,還是個讀過書的,我二叔也很喜歡他,就默許了兩人的來往,后來他倆就在寨子里成了親。”
玉香有些猶豫,這畢竟是寨子里的傷心事,她不確定是否應該全部講給外人。
明悠悠幾人卻已經猜出了大概,問道:“是不是之后青年找了個理由要離開,比如回去繼承產業,或者報仇之類的。”
“并且對天發誓說一定會來接你堂姐去過好日子,還念了好多什么‘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之類的酸詩?”
“可是無論你堂姐怎么等,那青年卻再也沒有回來?”
玉香瞪大眼睛,“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四個人也驚訝了,“還真是這樣啊,原來話本里寫的竟然是真的。”
明悠悠氣呼呼地道:“你堂姐不會因為那小白臉傷心過度了吧,要我說,既然他不回來,那就干脆休掉他好了。”
玉香慘笑一聲,“沒有這個機會了,堂姐那時已經懷了身孕,結果生產時難產,大人和孩子都去了。”
四個人沉默了下來。
半晌,盧泰小聲道:“也許那青年并非有意,他報仇不成,反被仇家所害,所以才回不來的。”
玉香深深吸了口氣,“我二叔曾經去青年留下的地址找過,但那邊說從未見過這么一個人……”
“所以你們知道我二叔為何變成如今這樣了吧,他總覺得自己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