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
駱媽王春紅杵在那里氣急敗壞地說“你殺了她你不償命是不是嘛?你還想不想要你的命啊!你已經把你的臉毀了,你不要再把你的人生毀了!”母親一席話把雯君鎮(zhèn)住了,是啊,要報仇除非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她又恢復了沉默。她站在門口一臉余怒“你就安心呆在家里吧,別出門了。”
雯君聽到外面鐵門上鎖的聲音。心又揪起來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有那么個男生能把我當成他的心臟,我的所有疼痛他都能和我感同身受,我有多絕望,他就有多痛。』雯君在心里默默的說。
空氣里散發(fā)著絕望的味道。雯君感覺自己的血液里流淌著一種她控制不了的力量。這是歇斯底里的前兆,人在崩潰前都會有這個前兆。它來源于血液深處至極的悲哀。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無比惱恨,指腹摩挲著那硬硬的疤塊像針扎在心上一樣疼。這種絕望的心情前所未有,即使他們給她開了藥但有什么用呢?又恢復不了原樣…“誰都拯救不了你,包括上帝。”她這么想著,比死還痛苦。曾經聽過一句話“女人毀容比男人破產更不能讓人接受”現在是親身體會到了……
雯君的淚順著臉頰緩緩滑下,她癱坐在冰涼的瓷磚地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周遭,措不及防的連打幾個噴嚏她才意識到自己穿得實在太少了。
其實一起床就發(fā)現嗓子發(fā)干,咽口水疼,她估摸著自己就是感冒了。下意識的看了看身上,這個天氣她還穿一條睡裙,也難怪。
“啊多么痛的領悟……”電話鈴聲高昂的響起,雯君接起電話“喂?”“是駱雯君小姐嗎?你的包裹到了,麻煩下來簽收一下。”
雯君莫名其妙的跑去拿了個包裹回來,打開一看竟是闕澤和他女友的合照,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寄過來的了。想起田灣灣那句話“闕澤有女朋友了!”,她不禁莞爾一笑,這跟她有什么關系呢?
他是她剛進校就暗戀的男生,而他女友,是她最討厭的女生。真是好復雜的關系啊……還好她已經休學一段時間了,不然見面還真是尷尬,尤其是如今她變成了這個樣子。又忍不住拿起鏡子,啪的一聲砸碎在地上。她的心,不是一般的冷。
熱,奇怪的熱,燒,無盡的燒。她知道她身處火山,心是冷的,身體卻在燃燒。想擺脫這種痛苦只有,她伸手將枕頭下的匕首掏出來。嗯,只有這個辦法了!
0病房。
雯君頭痛異常,昨晚不知道是燒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下得了手割脈的?那份痛楚現在無比清晰。
門被輕輕推開,蘇半山微笑著步步走進來“今天感覺怎么樣?”蘇半山是這醫(yī)院的心理醫(yī)生。昨晚她醒來后不久這個叫蘇半山的半腌老頭就走進了她的視線,與她做了片刻的疏通。當然,她一句話都沒說。對于一個完美主義者來說,毀容等于心死。
“不要排斥我,我是來幫助你的。”他繼續(xù)微笑道。“你能幫我什么?”雯君首次開口。他走到窗邊把窗簾拉到極致,“看到這陽光了嗎,這就是希望,你還這么年輕,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怎么這么頹喪?”陽光肆無忌憚的涌進來,投灑到她床上,像奔騰的海洋。不,是金色的海洋。純白的被單都被染成金色了。可是這金色好刺眼雯君閉上了眼。
他走過來拿起她床上的那面小鏡子,雯君睜開眼茫然的看著他,他舉著它說“不要用鏡子來衡量自己”然后直線拋物丟進了垃圾桶。“我看你就挺美的,一點小缺陷影響不了你。”
雯君憤怒:“你憑什么丟我東西?可憐我嗎?!”蘇答:“不!我只是想讓你心情舒坦些,如果你覺得一面鏡子就可以決定你的價值的話。”她冷笑。他不提醒她還好,她還可以處于麻木的狀態(tài)。一經他點醒,大好的青春還未開始就被毀了;連一小顆痣都容忍不了的人卻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