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子惹怒了他?!?
聽到這話,孟氏眉頭一蹙,目光轉向了跪在地上喘息的秋水。
秋水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夫人,我……”
“今日這避子湯,就由你去送。”
秋水指尖撫上紅腫不堪的臉,頹然癱了下去。
上命難違,秋水到底還是去送了避子湯。
怕臉上的傷被人笑話,她只得扯了塊面紗遮上。
平白受了罰,一進玉蘭院她就滿身火氣,抬腳將那房門給踹了開。
宋妙元剛起來不久,滿身凌亂未來得及收拾,恰巧撞進了秋水眼中。
那頸上的紅痕,那散落的發絲,還有那似有若無的媚態,好似在向她炫耀昨日承歡一般。
真叫人惡心!
“抓住她!”
一聲令下,一左一右兩個侍女將宋妙元扣住,秋水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掐住她的下頜就要灌藥。
“放……放開我!”
宋妙元拉扯著掙開束縛,“我自己會喝?!?
不就是避子湯藥么,她求之不得。
沁冷的眼神刺穿秋水,讓她有一瞬的晃神。
旋即無垠的恨從裂縫滲出,她拽住宋妙元的衣領,邪惡地笑,“少爺吩咐過,要我親自喂你?!?
“我讓你喝個夠!”
苦澀的藥湯被灌入口中,宋妙元幾乎窒息,她咬牙推開秋水,抬手將那遮羞的面紗扯了下來。
霎時,死寂。
“你的臉……”
那張臉腫脹破潰,血和膿混在一起,宛如皸裂大地上涌出的渾水。
慘不忍睹。
“面紗,我的面紗……”秋水瘋了一般扯回面紗遮住臉,驚恐的眼神半點不摻假。
痛混合著恨在眼底翻滾蔓延,她大叫了一聲,“把她給我拖出去!”
“你不是很有力氣嗎,把那十缸水挑滿,挑不完不準歇!”
宋妙元一個踉蹌栽倒在地,身上酸痛,臉上也火辣辣的疼,她凝眸看向秋水那雙翠玉色的鞋子,眼眶緩緩滲出了一絲血跡。
沒關系。
沒關系……
只要能不暴露身份,她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能幫宋家脫罪,她什么都能忍。
她顫抖著站起身,不吭不響的提起桶,朝院外的水井走去。
從正午,到深夜,她顫顫巍巍的挑了上百個來回,直到那兩個監工的侍女累得連連哈欠,困得昏睡過去。
最后兩桶挑完,雙肩猶如千斤重,她脫力的癱坐在水缸邊,仰頭看了一眼天空。
今夜不是晴天。
沒有月亮。
沒有星點。
就像她看不見希望的人生,漆黑一片。
“宋姑娘,你怎么在這兒坐著?”
夏春一進院門就跑了過來,走近才發現她雙肩全是血。
半跪在地上,輕手將她的外衫褪下,血腥味鉆入鼻息,眼前血肉模糊,“你的肩……”
“又是秋水?”
“她怎么能這么對你!”
“我去找小侯爺!”
通房假死后,被瘋批世子撬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