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止院書房,楚鶴川合上書頁,動作一滯。
“你說她去見了誰?”
隱衛(wèi)首領鄧英堪堪抬頭,重復道:“是魏世子,魏明韜?!?
楚鶴川闔上雙眸,怒火在涌動。
果然,他猜得沒錯。
大清早天還未亮便出了侯府,除了去郡主府,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魏明韜府上。
他與她相處十余年,她入侯府又有幾月,時至今日,她還是學不會向他開口。
只要她還有一線生機,只要她不是絕望無措,她根本就想不起他。
這種不被需要的感覺很難受。
可漸漸的,他快要習慣了。
“說了什么?”他沉眸開口。
“宋小姐求魏世子替他查線索,幫宋家平反,只是魏世子手中的線索,尚不能替宋家申冤。”
楚鶴川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什么線索?”
“是一封事關宋元柏有無通敵的書信?!?
“送信人如今下落不明,無法驗證此信真?zhèn)??!?
鄧英沉聲解釋,聽得楚鶴川不禁皺了眉頭。
半晌,他薄唇輕啟。
“去查。”
“什么?”鄧英一時沒聽明白。
“去查這個送信人,找到了給魏明韜送去。”
這話實在稀奇。
主子一向厭煩透了魏明韜,如今竟然……
鄧英張口,還想再問,被楚鶴川一個手勢噤了聲。
書房里,楚鶴川眼神晦暗,停留片刻,他拾起披風出了門。
京福
陶然客棧天字一號間,陸覽小啜一口酒,眼里的笑越發(fā)明顯。
“說吧,什么事讓你舍得帶這么好的酒?”
他的兄弟他了解,楚鶴川隨是家財萬貫,對他卻摳摳搜搜的。
這陳釀的了然酒,他向他要了好幾回了,今日才嘗到了然滋味。
這是有大事。
“我記得……你有個表兄,名喚秦昭?!?
楚鶴川開口,沒有丁點的拐彎抹角。
“是額,閑著沒事提他干嘛?”陸覽將一顆花生仁兒丟到口中,隨意嚼了兩下。
動作一停,他若有所思,“難不成你有事找他?”
“我這表兄可不似從前了,自從經辦了宋元柏叛國一案,名聲大噪風生水起,前幾日已經升任,用不了幾年,便是大理寺少卿?!?
陸覽向來不在乎官位高低,話說的沒有半點嫉妒的語氣。
他只是有些不屑。
“有些人,染了宋家全府遭殃,有些人,染了宋家飛黃騰達。”
秦昭就是后者。
“我想請你,幫我查一查宋家通敵一案的案卷?!?
話落,陸覽一口酒噴了出來。
烈酒嗆得他一直咳嗽,即便如此,也沒掩飾住他驚詫的眼神。
“宋家?”
“你是說宋家?”
“你知不知道現在全京城的人都聞宋色變啊,皇上那邊圣旨都下了,就算你膽子大你也悠著點吧,想查案,不如等他們問斬后再說?!?
陸覽倒是心系著他,可惜話說的不中聽。
楚鶴川一個眼神逼視過去,惹得他愣了半分。
“你只說能不能查到?!?
秦昭是陸覽母族那邊的表兄,應當比旁人能說得上話,眼下時不待人,他只能讓陸覽走這一步險棋。
只看陸覽愿不愿意。
陸覽眉頭微縮,又喝了一口酒壓壓驚。
“嗯……此事有些難辦。”
楚鶴川秒懂,將隨身帶著的玉牌取下放到了桌上,“此玉牌價值五百兩黃金,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