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在滁州乃是名門望族,錢財多如流水,難怪多方覬覦。
處理完喪事,之前被押送到官府的喬三也該稍作處理,也好借此機會厘清喬家財產處分。
可這事并不簡單。
喬三夫人黃氏被官府關押了兩天之后,整個人瘋了一樣,已經進入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癲狂狀態。
又或者說,她為了能從喬家手中撈到些好處,臉面都不要了。
十七這日,滁州府衙門外擠滿了聞聲而來的百姓。
府衙堂上,喬三和黃氏跪在地上,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憑什么抓我們?”
“我說的都是事實,那姓楚的在京城常住來過滁州幾次?還侯爺呢,人活著的時候不來探望,死了倒是來的飛快。”
“再者,叔父當年可不是白手起家,拿了家里不少銀錢,既然發達了,也該成倍還回來,我們不過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怎么了?”
“礙著誰了?”
黃氏厲聲指責,喬三也不示弱,直接躺地上耍無賴。
“雖然不是親的,但我好歹也是他舅舅,他不敬著尊著也就罷了,竟然把我送到這里來。”
“說我們沒規矩,難道他就有規矩么?”
“放開我!”
喬三歇斯底里,看得堂前的衙門老爺都頻頻皺眉。
“堂上喧嘩,不成體統!”
“本官問你,你與這老城主喬老先生適合關系?”
驚堂木一拍,喬三二人也靜了下來,聽聞這話,忽然又來了精神。
“他是我叔父!”
“我爹的親弟弟。”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絲毫沒覺得自己爭家產爭得毫無道理。
“你爹的兄弟?你不去爭你爹的遺產,跑來喬老爺子這里爭是什么意思?”
貪得無厭,別出心裁。
這話雖是質問,但更多嘲諷,一語既出,圍觀的百姓都笑了。
喬三一聽,梗起脖子,“我爹還沒死呢,爭什么遺產?”
“還衙門老爺呢,說話這么粗魯。”
一語既出,哄堂大笑,黃氏見狀,少見的面上慍怒剜了喬三一眼。
他可是說到重點了。
衙門老爺挑挑眉頭,“若我沒記錯,當初你爹喬延慶癱瘓在床,三個兒子唯你一人不聞不問,就為了這個,你兩個兄長還把你告上了朝堂。”
“可有此事?”
幾年前的事,喬三根本沒想到衙門老爺知道,一時綠了臉。
“你……胡說八道。”
一時上了頭,連尊卑臉面都不要了,劈頭蓋臉就要罵,卻被衙門老爺一聲笑打斷了。
“若是道聽途說我也就不說了,可這事乃我親眼所見。”
“六年前,我正是衙門文書小吏,你被兩個家中人狀告之事,我就坐在那處,記錄你的言行。”
他抬手指指,剛好是狀師所在之地。
喬三險些跌倒,但他硬撐了住。
“兩者有什么關系?”
“這些年叔父膝下無子嗣,都是我常去探望,他臨死前都還說,要將家產留給我。”
“論血緣論親疏,我都拿得!”
這樣的話說完,連衙門也拿他沒轍,外面的百姓聽了他這番說辭,叫嚷著數落起來,罵聲滔天。
可喬三臉皮厚,黃氏也是潑辣戶,兩人抵死不認自己貪心,誓要將那遺產拿到手。
可惜他白歡喜一場。
就在氣氛僵持,衙門為難之時,楚鶴川終于來了。
他一襲素衣緩步走近,從袖口抽出了一個卷軸,“外祖早已立下遺囑,就放在房梁木盒之中,舅舅日常探望,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