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到楚鶴川離開,侯府的人都走了,魏明韜這才搓了搓已經(jīng)有些僵直的四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到了宋妙元的墓前,看著那墓碑上的字,魏明韜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兩個時辰之后……
京郊的舊宅院里,浴桶中冒著熱氣,一桶又一桶熱水被倒入其中。
里面坐著面色灰敗的宋妙元,旁邊的丫環(huán)小玉一只手放在水里,一旦發(fā)現(xiàn)水不那么熱了,就趕忙叫人加水。
泡了三個時辰的熱水,宋妙元才被挪出浴桶,換上了干凈衣裳放在床榻上。
雖然泡了熱水,可那張臉卻還是一片灰敗,與死人無異。
魏明韜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床上的人,緊張的喘著氣,然后拿出一根銀針,朝著她的心口猛的刺了進去!
“咳咳!咳!咳咳咳!”
隨著一陣咳嗽,床上的人猛的側身,吐出兩口泛黑的血,然后大口的喘著粗氣。
看著突然復活的人,魏明韜也是沒想到。
他滿臉驚喜的看著宋妙元,“妙元!你真的活了!”
等到喘勻了氣,宋妙元才啞著嗓子開口問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三月十四,你這日子算的可真是夠準的,要是昨夜楚鶴川不離開的話,我可能就要跟他打一架,才能挖開墳帶你走了。”
他說著,給宋妙元倒了一杯水。
看著她小口小口的喝著水,臉色也漸漸地褪去灰敗,有了血色,魏明韜這才終于放下心,相信她是真的活過來了。
喝完了水,宋妙元蹙眉看向魏明韜,“挖墳?他,把我下葬了?”
聽到這問題,魏明韜嘆了口氣,“他以正妻的名義為你出殯,還請了大師尋的風水寶地葬的你。”
“我真不懂你們,你對他有情,他對你也有意,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的,非要這樣呢?”魏明韜疑惑道。
宋妙元垂下眼眸,收斂起眼中的痛意。
“侯府到底是少了倚仗,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他窩藏欽犯,整個侯府都要跟著倒霉。”
說罷,宋妙元一陣苦笑,“更何況,康王已經(jīng)盯上我了。”
這些事情魏明韜也知曉一二,說起康王,他就臉色難看了起來。
“怎么,康王也找?guī)熜值穆闊┝耍俊彼蚊钤獑柕馈?
魏明韜搖頭,“那倒是沒有,只不過他自己的王妃沒選,倒是對旁人的婚事熱情的很!”
聽到這話,宋妙元挑了挑眉,“嗯?他是給師兄你說媒了?”
“嘖!別亂說!”魏明韜瞪了她一眼,“還是說說你,離開了侯府,你接下來要怎么辦?”
知道魏明韜對她好,但宋妙元并不打算留在他的庇護之下。
先前在侯府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她知道,京城就不是個適合她藏匿的地方。
康王能找侯府麻煩,自然也能找魏國公府麻煩。
她已經(jīng)帶給楚鶴川不少麻煩了,不能再連累魏明韜了。
這么想著,宋妙元又喝了一口水,這才開口道,“我去鳳凰城,黑虎寨。”
“鳳凰城?”魏明韜皺著眉頭。
“其實,你留在京中也未嘗不可,我……”
他還沒說完,就被宋妙元打斷,“師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心意已決。”
“康王三番四次想要見我,我不確定他是否認出我來,留在京中風險還是太大。”
“若是我能離得遠些,師兄倒是可以放手調查我爹的事情。”
聽到她這么說,魏明韜的眉頭卻并未舒展。
他認真看著宋妙元,“你說的那什么黑虎寨,安全嗎?里面的人能相信嗎?”
“是我爹的舊友,你放心便是。”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