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當(dāng)時寧國府的武先生就站在窗外。
他沒敢說。
但是磨墨也沒用心,一個用力,墨條被他弄斷了,墨水也弄了先生一臉。
最后先生說他態(tài)度不端正,又生生的在左手敲了三戒尺。
嗚~
薛蟠想哭,但是他又沒時間哭。
今天寧國府的武先生說他馬步?jīng)]站好,給他罰了一頓憶苦思甜飯。
那個東西……
薛蟠都不知道怎么是人吃的。
他很有骨氣的沒吃。
昨天他觀察了,下午學(xué)堂有點(diǎn)心,他一直忍了好長時間,可沒想到,那點(diǎn)心也是限量的,他們蒙班一人只能吃一塊。
薛蟠沒奈何,只能忍著,如今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長這么大,他就沒受過這樣的苦。
薛姨媽看到兒子狼吞虎咽的樣子,還以為他又吃了多大的苦,眼淚嘩嘩的流。
寶釵回家,見到的就是哥哥一邊大口吃飯吃菜,一邊掉眼淚。
她的心,一下子揪到了一起。
待知道了來龍去脈……
寶釵帶著丫環(huán)打水,給母親和哥哥凈面,“哥,父親曾說過‘人磨墨,墨磨人’,指的就是說研墨的過程,浮躁的心在磨墨時,要慢慢的趨于清靜,只有這樣,才能寫出好的字,磨墨——亦是修心養(yǎng)性的過程?!?
可惜,哥哥沒記父親的話。
母親就會瞎哭。
“到書房來,我現(xiàn)在磨墨給你看?!?
父親去世太早,母親一味溺愛,實(shí)不是好事。
如今……
寶釵突然發(fā)現(xiàn),就先生管教哥哥的勁頭,三年下來,或許就真的不一樣了。
“未來有三年呢?!?
她威脅還想惹母親哭的哥哥,“每天都要寫字,哥,你不想每天都要挨打吧?”
薛蟠:“……”
“怎么會?他昨兒不是……”
薛姨媽想給兒子說話。
至少他昨天沒有因?yàn)槟ツ幌壬颉?
可是薛蟠撇過了臉。
寶釵明了了,“昨兒是用了同學(xué)的墨,還是同學(xué)幫你磨的?”
“他……磨的多?!?
薛蟠很想大聲嚷嚷。
“哥,他不可能每次都多磨的。這東西,你必須要學(xué)?!?
磨墨也很有講究的。
“對了,你今天有多少大字?”
“五張!”
那還好。
寶釵點(diǎn)頭,“那時間還挺充裕,我們現(xiàn)在就來吧!”
“……”
薛蟠看看母親,最終無可奈何的跟上。
“磨墨用水,寧少勿多,磨濃了,加水再磨濃即可?!?
寶釵一邊教一邊說,“磨墨的姿勢得端正,輕重、快慢要適中,要保持墨的垂直平正。要在硯上垂直地打圈兒,不要斜磨或直推,更不能隨意亂磨。此時用力過輕,速度太緩,浪費(fèi)時間且墨??;用力過重,速度過急,則墨粗而生沬,色亦無光?!?
她的手指按推用力,聲音徐徐,“得這樣,手指按推用力,輕重有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