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牢房互相挨著。
云缺所在的這件牢房隔壁,按理說也該關著囚犯才對,云缺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可看的。
不過既然石頭說得神神秘秘,勾起了云缺一絲興趣。
等吃完了飯,云缺來到孔洞近前,隨意的朝隔壁瞄了一眼。
隔壁牢房里關押的,是個女人。
披頭散發,衣衫不整,一側肩頭露在外面,現出刺眼的瑩白。
女人抱著雙膝坐在角落里,低著頭,看不到容貌。
云缺看了一眼便失去興趣。
還以為關著個怪物,原來只是個弱女子。
云缺正要收回目光,牢房里的女人緩緩抬起頭,朝著墻壁上的孔洞望來。
云缺看到了對方的臉。
這女人的年紀在二十多歲,看著披頭散發邋邋遢遢,可容貌居然生得極美!
瓜子臉,柳葉眉,一雙清澈的眸子宛若秋水,精致的瓊鼻,櫻桃小口不染而朱。
女人的五官每一樣都無可挑剔,組合在一起更是絕美中透著一種妖異,如異域舞娘,天外妖姬。
如此一個標志的美人,居然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天牢,任誰看到都會有一種我見猶憐,恨不得將其救出這處苦難之地的沖動。
美人,云缺看過不少。
無論藏石鎮的大家閨秀秀兒姐,還是靈動狡黠的烏靈兒,都是很美的女孩,更不用說靈蕓郡主那種天生麗質的絕代佳人。
但隔壁牢房里的女人,給人一種柔弱中透著邪魅,美麗中暗含殺氣的感覺,如冰山般只可遠觀,不可接近,渾身上下透著生人勿擾的冷漠。
看到女人面貌的那一刻,云缺只能想到一個詞匯來形容。
美人如狐!
若非這里是皇城天牢,如果在荒山野嶺遇到這個女人,云缺會覺得對方是個狐妖所化。
簡直如狐貍精一樣!
欣賞美人,是云缺的一大愛好。
云缺大大方方的看了半晌。
女人顯然也看到了墻洞里的眼睛,默默與云缺對視,眼眸里毫無波動,好似一潭死水。
云缺不眨眼,那女人也不眨眼。
兩人就像較勁似的,大眼瞪小眼的盯著對方。
石頭在旁邊等得直咽口水,有心讓云缺歇會兒,自己好過過眼癮,又不敢開口。
提刑官犁大人可親口說了,這位背著三百多條人命呢。
直至一頓飯的時間,局面有了變化。
云缺是八品武者,瞪眼睛而已,根本不累,看一天都沒問題。
那女人先垂下了目光,緩緩抬起手,開始解自己囚服上衣的扣子。
云缺覺得奇怪。
這女人有怪癖不成,被人看非但不惱,還想讓別人看得更多?
于是云缺瞪大了眼睛,貼在牢房墻上,看得饒有興致。
這種小場面,對看遍藏石鎮所有年輕女人沐浴的獵妖人來說,實在是小兒科。
隨著女人手上的動作,第一顆扣子分離。
現出一大片瑩白。
然后女人開始解第二顆扣子。
就在第二個扣子即將解開的那一刻,云缺眼前忽然出現一個猙獰的影像!
一只碩大的蜈蚣竟鉆進墻洞,快速朝著云缺的眼睛爬來。
天牢里昏暗潮濕,蟲蟻自然不少,若被蜈蚣朝著眼睛咬一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云缺的反應速度,自然不是蜈蚣能比擬。
一側身,讓開墻洞。
那蜈蚣沿著墻洞爬了出來,很快鉆進角落消失不見。
石頭看到蜈蚣,連忙沖過去一頓亂踩,一邊罵罵咧咧,生怕被這玩意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