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音,聽得云缺如癡如醉。
而那份孤寂和不甘,又與云缺的內心產生共鳴。
世上僅剩的獵妖人,注定與孤獨為伍,與妖邪相戰,活這一生,唯一等待的,便是戰死那一刻的到來。
阿梅是獨孤的。
云缺亦是。
云缺的眉峰始終緊緊鎖著,一時沉浸在歌聲所散發的那份淡淡悲傷當中。
然而就在歌聲停下的那一刻,云缺耳中除了繞梁的余音之外,還多出一種細微的沙沙聲!
剎那間,云缺分辨出聲音的來歷。
那是細小的蟲爪,在快速爬動所產生的微弱響聲!
云缺此刻貼著墻壁,耳朵正對著墻上的孔洞,他聽到的聲音,自然來自孔洞當中。
云缺以最快速度往后退去。
可惜晚了。
那小蟲速度太快,已經爬進了云缺的耳朵里!
云缺猛然站定,目光一沉。
正常情況下,即便貼著墻,一些蟲蟻也不可能爬進自己的耳朵。
因為云缺是八品武夫,聽覺極其靈敏,而且身手敏捷,發現小蟲,可以立刻避開。
可這次十分詭異。
云缺在聽到聲音后,動作也很快,偏偏沒躲開!
稍一思索,云缺立刻猜到緣由。
阿梅的歌聲,有古怪!
那歌聲不僅好聽,還有一種惑人心神的效果,讓聽到歌聲的人,在不知不覺間降低了感知,從而變得遲鈍。
旁人若是被莫名的蟲子爬進耳朵,肯定要慌亂不已,大驚失色。
云缺則安穩如常,只是目光變得十分冷冽。
腹內氣機轉動。
嗖的一聲輕響,一道寒光從云缺的耳中出現。
咔一聲!
一根銀針般大小的微型妖刀,直接釘在墻壁上。
在妖刀之上,還扎著一只比指甲還小的怪蟲。
怪蟲被釘死在墻上,胡亂掙扎幾下便不動了。
妖刀從耳而出,并非云缺施展的什么功夫,而是一種本能。
妖刀是實體,但與云缺這個主人早已血肉相連。
云缺可以從口中噴出妖刀,也能在耳中令妖刀出現,乃至從眼睛從頭頂從手心出刀。
只要身體存在氣血的位置,都是妖刀能隨意游走的地方。
如果云缺愿意的話,甚至在小解的時候,也能把妖刀弄出去。
這也是云缺為何不在乎怪蟲入耳的原因。
來到妖刀近前,云缺看了看那怪蟲。
身體細長,生著四只短小的細爪,沒有眼睛,頭部有一根細針般的口器,類似蚊子。
這只怪蟲模樣奇怪而可怕,從外表看,應該是吸血一類。
很快,被妖刀釘死的怪蟲漸漸枯萎,最后化作灰塵落下。
并非活物!
這種怪蟲,云缺從未見過,不知是個什么東西。
不過能肯定的是,絕非善類。
這下云缺可生氣了。
我借你銀釘防身,非但不還,還給我下蟲!
豈有此理!
再次來到墻洞前,云缺目光冷冽的望向隔壁。
阿梅正抱著膝蓋坐在木床上,看到云缺的眼睛后,朱唇輕啟,無聲的說了三個字。
盡管沒有聲音,云缺還是能從對方的口型讀出唇語。
好聽嗎。
云缺眸光微寒,冷冷一笑。
“當然好聽,有機會我會讓你聽一聽更好聽的聲音。”
云缺準備讓阿梅聽的聲音,自然是落刀的聲音。
害我者,我必殺之。
這是云缺的行事風格,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