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對方發(fā)出男子聲音的那一刻,云缺隨之恍然。
原來不是金屋藏嬌,眼前這個漂亮的藍裙女子,就是太子本人!
男扮女裝,什么癖好?
云缺尷尬了一下。
這種嗜好傳出去確實不好聽,普通人家也就算了,多說被外人指指點點,但對方可是太子。
一國儲君!
太子在東宮描眉打扮,簡直是大晉的笑柄,不僅會被天下人嗤笑,皇家的臉面也會被丟盡。
太子殷宣此刻氣得渾身顫抖,怒不可赦。
他一身女子裝扮,生氣起來居然也像個女孩子,握著拳頭抿著嘴,十分陰柔,毫無男子漢那種沖冠一怒的氣勢。
云缺很快恢復正常,施禮道: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殷宣怒道:“擅闖東宮,我要砍你的頭!”
擅闖東宮不至于砍頭,關鍵是殷宣的小秘密被人家發(fā)現(xiàn)了,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這個……殿下咱們商量商量,我當沒看見還不行么。”云缺道。
“我不管!你死定了,現(xiàn)在就處死!”殷宣怒道。
“殿下息怒,你看你的眉都描歪了。”
云缺不以為意的道:“微臣剛被陛下封為太子伴讀,第一天來東宮就成了死罪,陛下肯定會問的,到時候,我為了能活命,只能如實稟報陛下,仔細說一說太子殿下的奇怪舉動。”
殷宣氣得臉色鐵青,指著云缺道:“你、你欺人太甚!”
“殿下言重了,我是自保啊。”云缺道。
殷宣很快冷靜下來,冷聲道:“把門關上。”
云缺回身關好門。
大門剛剛合閉,就聽殷宣突然道出一個字:
“定!”
定字出口,云缺的身體直接定在原地,一動不動,連發(fā)絲與衣襟都完全凝固,猶如雕塑。
殷宣終于長出一口氣,捏著蘭花指重新提起眉筆,對著鏡子仔細的描眉。
語氣戲虐的道:
“道門定身術的滋味如何,以八品開光鏡的修為施展,即便你是八品修身境的儒士也破不開,本宮不需要伴讀書童!我會割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眼,將你留在東宮半月后再賜死,到時候父皇即便怪罪也無妨了。”
殷宣描好了眉,又拿出胭脂涂紅,一番精心打扮之后,提著藍裙起身來到云缺面前。
“怎么樣,本宮的絕代容顏,是不是比起天下美人也不遑多讓。”
殷宣這番打扮,確實很美,如果他不開口,沒人相信他是個男人。
“是挺美,不過還是個帶把兒的。”云缺開口道。
“粗鄙之言!你們臭男人懂什么,本宮早晚會成為真正的女人!舍棄這惡心的男兒之身!”
殷宣認為云缺早已在自己的掌握當中,一時間說出了心里話,可隨后這位太子豁然一愣,驚道:
“你怎么能開口說話!”
云缺呵呵一笑,內(nèi)勁運轉(zhuǎn)間,渾身氣機暴起,直接撐破了定身術。
八品道門修士施展的定身術,定住同階輕而易舉,哪怕高一階的修士突然被定住,也要掙扎好一陣兒。
但云缺是武夫。
七品煉神境的武夫擁有了內(nèi)勁,足以破開低階法術對本體的禁錮。
恢復行動后,云缺示威般的舒展了一下筋骨,渾身骨節(jié)噼噼啪啪發(fā)出一陣爆響。
殷宣看得瞠目結(jié)舌,好半晌才哆嗦道:
“七、七品武夫!”
殷宣始終認為云缺這個伴讀書童多說是個儒家八品修身境,畢竟伴讀嘛,自然以精通儒道的儒家修士最為合適。
殷宣怎么也想不到,他那位皇帝老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