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當朝首輔的一句話,金鑾殿上所有人的目光同時匯聚在云缺身上。
皇帝殷子受抬起眼皮,神色變得不太自然。
牧青瑤秀眉微蹙,目光中帶著一絲擔憂。
蘇鴻山一張大臉上帶著好奇,旁邊的白厭則面帶笑意舉起手中酒杯朝著云缺遙遙一敬。
刑部侍郎姜落君,尚書上官鴻途,陳洲驊犁術等人神色各異,都在替云缺捏把汗。
刑部這邊多為武夫,剛才的過招眾人看得清清楚楚,都覺得那草原勇士極其難纏,普通的七品恐怕不是對手。
而云缺進階七品還不到一月時間,根基屬于最不穩固的一個,現在出戰,很有可能栽跟頭。
眾目睽睽之下,云缺起身,朝著周史伯拱手道:
“卑職領命。”
陳洲驊此時拽了拽云缺衣角,低聲道:
“那蠻子氣血太盛,小心有古怪!”
云缺點點頭,走到大殿中心。
沒看那草原勇士,云缺再次朝著周史伯施禮,道:
“首輔大人,如此切磋實在無趣,草原勇士也提不起興致,不妨加點彩頭,讓草原勇士興致高昂,他才能全力以赴啊。”
云缺此言一出,牧青瑤微笑起來。
她就知道云缺肯定不會白忙,長在錢眼兒里的人,若沒有好處怎么可能平白出力。
周史伯點了點頭,望向皇帝道:
“陛下覺得呢。”
殷子受大手一揮,道:“那便加些彩頭,紋銀三萬兩,勝者可得。”
皇帝開口,云缺放心下來。
挺好!
自己活動活動筋骨,三萬兩到手,皇帝果然不差錢。
不過一份彩頭,云缺可不滿足,朝著使者忽疾拱了拱手道:
“不知使者大人,可否也拿些彩頭出來,否則我興致不高,打起來綿軟無力,不盡興啊。”
忽疾明顯愣了一下。
他在口舌相爭方面,從來沒遇過對手,精湛的詭辯天賦讓他深得大汗器重從而成為草原使者,哪怕面對大晉的首輔,他忽疾也不落下風,步步緊逼。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一句話,忽疾居然啞口無言。
原因很簡單,就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
皇帝都給了彩頭,你還來管我再要一份?
忽疾很快恢復過來,從容不迫的道:
“陛下已經給出彩頭,三萬兩的高價是我生平僅見,足夠昂貴,草原地廣人稀,貧瘠多年,拿不出好東西。”
忽疾本以為一句話把對方打發走也就完了,不料人家根本沒走,還鍥而不舍的跟他算起賬來。
“沒銀子無所謂,你身上有沒有什么首飾啊珠寶之類的都行,實在拿不出來,你們草原有牛羊吧,寫個欠條當彩頭,過后我派人去草原運回來,別擔心,運費我出。”
云缺說完,不僅忽疾愣在原地,大殿里連著皇帝跟群臣全都瞠目結舌。
周史伯不由得搖頭苦笑,對云缺的荒唐之舉無可奈何。
忽疾目光驟冷,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輕人。
他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還以為這位提刑官是個臉皮厚的,原來是個不要臉的!
一旁的別吉此時輕笑了起來,從頭上摘下個精美的玉簪道:
“這枚玉簪至少價值一萬兩,就當我們朱邪部的彩頭好了。”
有別吉解圍,忽疾的神色這才好轉一些,冷哼一聲。
按照禮節,異國使團給出的彩頭,應該由宮女暫時接過保管,等比試結束再送給勝利者。
殷子受輕輕點了點頭,立刻旁邊有宮女拿著托盤走過去要接玉簪。
結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