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監(jiān)擅長偵辦妖邪作祟的詭案,但花大人別忘了,我們這次對付的,不是妖,而是人。”云缺目光漸冷,道:“人,比妖狡猾得多。”
花不謝無話可說。
妖物確實危險,但人心,更兇險。
陳洲驊好像想起了什么事,道:
“咱們謹慎些沒壞處,但布置大陣興師動眾,如果礦洞內有人,肯定會察覺到,其實我知道個法子能阻止傳送。”
“陳大人經(jīng)驗豐富,說來聽聽。”云缺道。
陳洲驊尷尬了一下,講了段往事,道:
“幾年前我追蹤一個殺人的兇犯,對方用傳送符逃了兩次,那家伙修為不高,沒逃得太遠,我再次追上之后,他第三次動用傳送符,結果被我一腳踹進了茅房,之后只能束手就擒,無法再傳送。”
“茅房,能隔絕傳送?”云缺新奇道。
“茅房應該夠嗆,確切的說,是茅坑,只要糞夠多,估計什么傳送手段都會失效。”
陳洲驊分析道:“糞這種東西,它是穢物啊!世上唯有穢物才能影響天地靈氣,甚至隔絕法力,只要咱們將礦山上鋪滿屎尿,里面的人肯定逃不掉!”
花不謝聽得瞠目結舌,有一種干嘔的沖動。
刑部這幫人都是什么腦子?
果然被叫做飯部,不是吃就是拉!
更讓花不謝驚悚的是,云缺聽完竟覺得是個好辦法,點頭道:
“有道理!以糞土封山,擒骯臟小賊,他們紅蓮教不是喜歡引君入甕么,咱們就給他蓋一間茅房!”
“對!在紅蓮教頭頂拉屎!我正好吃多了,一會兒我先來!”陳洲驊道。
“一起一起,我也要出恭。”云缺道。
花不謝痛苦的捂住了額頭。
她覺得自己失算了,就不該征調刑部的人手。
果然天下武夫都是粗鄙之人,簡直不可救藥!
花不謝這輩子也無法想象與別人一起并排出恭的情景,她寧愿憋死!
女修士大多都有潔癖,加上儒家女修,更注重自身清潔,哪像一群武夫,不僅能大家一起喝酒一起上陣一起去青樓,還能一起蹲茅坑。
河段上游不遠處正好有個小村鎮(zhèn),里面很多人家都養(yǎng)豬,云缺讓刑部眾人去村子里挑糞,往礦山上灑。
這么幾人,拉幾天都不夠,想要以穢物阻止傳送,必須更多的糞便才行。
忙活到第二天清晨,一切準備妥當。
云缺帶著眾人來到礦洞口,揮手示意留在河堤邊的官差挖通溝渠。
隨后云缺與陳洲驊當前沖進礦洞,一眾刑部高手緊隨其后。
花不謝站在洞口,抬頭看了眼臭氣熏天的山頭,萬般無奈之下,捏著鼻子走進礦洞。
一路行去,沒看到任何礦工的身影。
礦洞兩側燃著火把,火光忽明忽暗,寂靜陰森,宛如通往地府的隧道。
云缺沉默而行,眉峰微蹙。
司天監(jiān)傳來的調查結果,這處礦山昨天還在開工,等刑部的人剛一到,這里便人去樓空。
云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正被人牽著鼻子走。
刑部這邊有點動作,紅蓮教仿佛就能提前察覺到一樣。
從負易之死開始,到鴻雁城劫難,再到如今的硝石礦之行,云缺幾乎能確定,刑部里肯定有紅蓮教的眼線!
到底是誰?
云缺想到了送給穹音修煉法門的鬼面人。
對方能出入天牢,極有可能擁有著明面上的身份,那鬼面人,有可能就在刑部任職。
“璇玉郡主怎么死的,有沒有消息傳回來。”云缺問了句。
“死因不清楚,身死的地點在天門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