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樹干上隱約有一些劃痕。
看到樹干上細微的痕跡,云缺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的苦笑。
那些劃痕他還記得。
是他兩歲時候畫的畫,原本想畫一只小鴨子,結果畫完后,成了四不像。
當時柳十一就在旁邊,還嘲笑自己是個小笨蛋,連鴨子都沒見過,氣得當時的小小云缺,齜牙咧嘴的追打了柳十一好久,結果人家大笑著一只手按在自己腦門兒上,自己的拳腳根本碰不到人家。
當年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可惜故人已死,還是死于自己之手。
曾經的家園,人去樓空。
曾經的家人,戰死沙場。
“柳十一……”
云缺在心頭低語:“紅蓮教到底有什么值得讓你效命的地方?你當初為何要叛出司天監?”
種種疑團,如同烏云般籠罩而來,遮蔽了云缺的雙眼。
他看不清烏云之后的真相,只能聽到一個聲音。
柳十一臨死之前,最后的警告。
“小心,監正……”
再次想起柳十一臨死前的低語,云缺沒來由的心緒煩亂起來。
悲戚,憤怒,迷茫,疑惑,種種情緒撲面而來,擾得云缺心煩意亂。
隨著脖頸處升騰的一絲清涼,云缺的心神漸漸冷靜下來。
他知道,那是月玉的安神之力。
深吸一口氣,云缺恢復了平靜。
不久后,一名負責接待的少監走了進來。
司天監內亦有等階,與六部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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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是監正,官職等同一品,監正之下設立五位少監各司其職,均有三品官銜,之后是屬官數十名,最低的是普通官差。
司天監少監,官銜等同于六部的侍郎。
進門的這位少監四十多歲,鼻正口方,一頭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官袍整整齊齊連半點褶皺都沒有。
少監進門后抱拳拱手道:
“在下冷春魚,不知提刑官大人來此何事。”
云缺起身還禮,報出名號后,道明來意:
“之前與花大人一同調查案件,途中我們分開行動,現在需要通知花大人盡快趕回來。”
冷春魚聽罷點頭道:
“好,花大人在何處,我這便派人去通知。”
監正的弟子并無官銜,但在司天監內,地位卻在少監之上,是僅次于監正的存在,身為少監的冷春魚不敢怠慢。
云缺擺手道:
“派人去來不及,我有要事,必須立刻聯系到她,讓她馬上返回才行。”
冷春魚皺起眉,道:
“我無法即刻聯系到花大人,唯有監正大人的弟子之間,才有互相傳訊的手段。”
“李玄駒在沒在,讓他幫幫忙。”云缺道。
那個不靠譜的三師兄,幾天前還在鴻雁城見過。
“李大人出門了。”冷春魚道。
“靈蕓郡主呢,她應該在司天監吧。”云缺道。
“郡主正在閉關沖擊境界,尚未破境之前,郡主沒有修為,無法動用傳訊手段。”冷春魚道。
云缺為難起來,實在沒辦法的話,只能去找呂青了。
“其他幾位大人都不在,不過,司徒大人在司天監。”冷春魚道。
“司徒大人?誰呀?”云缺道。
“監正大人的五弟子。”冷春魚道。
云缺這才知道原來呂青有這么多徒弟,牧青瑤至多排在老六。
“有勞冷大人,把那位司徒大人請來一見。”云缺道。
冷春魚點頭稱好,臨走前看了眼桌子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