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國別想安寧,皇宮都得被捅幾個窟窿。
但殷宣不是云缺。
大晉的這位太子,不僅為人比較陰柔,脾氣也如同女人,做不出上房揭瓦大鬧四方的事。
況且殷宣的修為也不夠。
“云缺,其實我好羨慕你,羨慕你的豁達,羨慕你的隨遇而安,羨慕你能認可自己的男兒之身。”
殷宣苦澀的笑了下,起身走出水池,穿上一套藍色的長裙,坐在水池邊描眉打扮。
云缺沒說話。
他知道這次,可能是殷宣最后一次穿裙衣,他的這點小愛好,在邵武國絕對不會展露,否則大晉會被淪為笑柄。
打扮完畢,殷宣轉了個身,裙裾飛揚。
若不開口,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男兒身。
“說實話,我美么。”殷宣道。
“殿下與學宮十美,不相上下。”云缺道。
這話并不違心,扮成女裝的太子,確實極美。
殷宣微笑了起來,雖然笑容仍舊凄苦,但多了幾分釋然。
“天高路遠,就此別過,后會,怕是無期。”殷宣聲音苦澀的道。
云缺拱手抱了抱拳,道:
“太子,保重。”
回到學宮,天已經擦黑。
百花殿熱鬧依舊,寬敞的草坪四周都是學子的身影。
在南樓前,遇見了穹音穹舞姐妹倆。
兩人剛吃完晚飯,結伴去散步。
“遛彎兒呢,挺悠閑啊,我要是欠別人很多錢的時候,肯定沒心思散步。”
云缺笑呵呵的打著招呼。
穹音穹舞姐妹倆都能看出云缺的臉上寫著三個字,快還錢。
“債多不壓身,慢慢還就是了,又不是不還,不像某些人,外面有點小賬就要寢食難安。”穹音戴著狐臉面具,聲音冷清的道。
穹舞沒說話,輕輕點著頭。
“我會寢食難安?笑話,咱能吃能睡,心胸似海!”云缺道。
“是么,既然如此,那能不能延后幾年再還你錢。”穹音語氣古怪的道。
“門兒都沒有!一年之內,還不上錢,把你們姐倆都賣嘍。”云缺道。
“我會還的,一定!”穹舞以為云缺心疼錢,立刻保證道。
“你又不欠他錢,沒你的事兒。”穹音把穹舞拉開。
“欠的,悟道丹加上先生的舉薦名額,總共七萬兩白銀。”穹舞表情認真的道。
云缺聽聞頓時一捂額頭。
穿幫了……
穹音面具后的美眸瞪了起來,道:
“好哇,救一個人,收兩份錢,云大人真會做買賣。”
“呵呵,最近頭昏腦漲,賬算錯了,你們給一份就行了。”云缺嘿嘿一笑,趕緊開溜。
等云缺走遠,穹舞才反應過來。
“姐姐也給他寫了欠條?”
“是啊,他又小氣又無恥,愛錢如命,簡直壞透了。”穹音嘴上罵著,可美眸里泛起的卻是一抹柔色,低語道:“不過,他這種人,值得托付終身。”
穹舞下意識的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穹音聽出妹妹的語氣,問道:“你在天牢的時候,是不是被他占過便宜?”
“沒、沒有!”穹舞神色慌亂了一下,俏臉有些微紅。
何止占便宜,整個身體都被看過了好幾遍。
云缺帶著懊惱,走向西樓。
就不該跟她們姐妹倆說話,這下好,七萬兩沒了。
經過草坪的時候,云缺看到個怪人。
也沒下雨,這人帶著個碩大的斗笠,年紀在二十五六歲,穿著演武殿的學子服,大馬金刀站在草坪中心,面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