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城內,下起了一場詭異的大雪。
紅白混雜,天降奇景。
那些紅色的雪花落地后會融化,沒過多久,城里的各處屋頂與長街,滿目腥紅。
首輔的府邸之內,周史伯走出屋子,抬頭望天,雙眉緊鎖。
刑部,陳洲驊與一眾刑部令史正在無精打采的打瞌睡,很快被滿地紅雪吸引,議論紛紛。
皇宮御書房內,殷子受戴著一頂特制的帽子,沉著臉望向大門外的雪景。
縹緲閣,國師凌妙清在盤坐中緩緩睜眼,黛眉微蹙,低語道:
“大晉國運愈發淡薄,消散得太快了……”
司天監。
云缺的鼻翼動了動,眉峰一挑。
手里的幾片紅雪,帶著一種熟悉的味道。
血腥之氣!
對于獵妖人來說,血腥氣與妖氣是最熟悉的氣息。
云缺在片刻間即可判斷出,這些紅色的雪花并非自然生成,而是沾染了強烈的血氣才形成。
“不是妖血……”
云缺低語中,獨自登上了觀星臺。
臺頂空蕩蕩,沒人。
站在這處皇城最高的地方,云缺的眼前出現了一幕令人震撼的奇觀。
在皇城以西的方向,紅雪越來越濃郁,好似一場血色的風暴在遠處漂浮。
“那是什么?”
云缺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景象,從風向可以判斷,落在皇城里的紅雪,就是從遠處那片奇怪的區域飄來。
大致分辨了一下方位,云缺發現那片紅雪籠罩的區域,應該是八山城附近。
身后傳來腳步聲。
花不謝急匆匆登上觀星臺。
“都說司天監的高手上知天文下曉地理,請教花大人,這場紅雪是什么預兆,瑞雪兆豐年,紅雪莫非兆災年?”云缺道。
“我沒見過這等天象,怎么會有紅色的雪,這不正常。”花不謝無法保持面無表情的狀態,此刻驚疑不定。
“本來就不正常,血氣沾染了白雪,明顯的血光之災,我看八成是出事了,稟報監正吧。”云缺道。
“師尊在閉關,不可打擾,我馬上派人去城外查看情況,你去稟明陛下。”花不謝急匆匆道。
“最近腰酸背痛,好不容易爬上來,下去估計得半天時間,修這么高的塔做什么呢,爬得好累呀。”云缺懶洋洋的道。
他才不去皇宮呢。
又不是什么好事,去了能得到獎賞,這種天災般的景象,告訴皇帝沒準惹來一頓罵。
花不謝瞪了云缺一眼,知道指使不動人家,轉身就走。
“對了花大人,你對泡澡有沒有興趣。”云缺道。
“每天都會泡,怎么,有問題么。”花不謝冷著臉道。
“那你喜歡自己泡,還是和別人一起泡呢。”云缺很認真的問道。
花不謝的眼角跳了跳,冷聲道:“自己泡。”
“是不是女人都不喜歡和別人一起泡澡?”云缺問道。
“廢話!”花不謝不再理會云缺,匆匆而去。
“這樣啊,看來修個女澡堂的話,得把浴池修小點,一個人一間的那種才行。”
云缺嘀嘀咕咕走下觀星臺。
隨著大雪越來越大,皇城里幾隊人馬紛紛趕往八山城的方向。
司天監的人,刑部的人,禁軍的人,包括幾名皇帝的暗衛,全部涌向一處。
到了晚上,大雪仍舊沒有停息的跡象。
皇城內愈發寒冷。
寒冷的不止雪天,還有一個令人心寒的消息傳回皇城。
八山城四門緊閉,城頭燃起大火,代表著殷氏皇權的大旗被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