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涯死得很突然。
他始終躲在角落,旁邊有他兒子殷滔護著,一家人正準備找個方向逃出城。
怎奈四周到處是廝殺,殷天涯暫時不敢動彈,生怕被亂軍砍死。
結果他還是沒活成,人頭落地。
云缺已經到了近前,距離殷天涯幾丈遠。
斬殺譽王的,是吳鷹。
吳鷹渾身染血,眼睛里遍布血絲。
斬殺了殷天涯之后,吳鷹抓起人頭,狂笑道:
“憑你這種蠢貨也想稱帝?做你的千秋大夢罷!哈哈!痛快!”
吳鷹已經殺紅了眼。
不止他一個,上官鴻途,陳洲驊等一眾刑部高手也抵達了附近,所有人都滿身血跡,眼睛通紅。
“云師弟收好人頭,回去留著封侯!”
吳鷹看到云缺后,哈哈一笑,將人頭拋了過去。
云缺接過人頭,嘆了口氣。
人頭有什么用,又不會開口說話,封地有一塊就夠了,雙角山到手,云缺對封侯根本不感興趣。
于是隨手把譽王的人頭扔給梅錢。
當初說好了,譽王的人頭一人一半,云缺自然說話算話,而且這玩意實在不好攜帶,總不能系腰帶上。
梅錢很仔細的將人頭裹在懷里,弄得像個孕婦。
云缺看得直撇嘴,這家伙也不嫌臟。
“那是人頭,又不是燒餅,往懷里藏,你怎么想的呢。”云缺鄙夷的道。
“不,這不是人頭,這是寶貝。”梅錢表情凝重的道。
譽王的人頭值大價錢,梅錢只認錢,不在乎別的。
譽王一死,旁邊的殷滔勃然大怒,指著吳鷹大罵道:
“吳鷹!同為學宮學子,你居然殺我爹!我跟你拼了!”
吳鷹冷聲道:“你爹膽敢造反,大逆不道!他罪該萬死,你一樣死罪難逃!”
說罷提刀就斬。
殷滔那點修為,哪里是吳鷹的對手,片刻之后被吳鷹一刀梟首,慘死當場。
吳鷹顯然沒殺痛快,揮刀放倒了周圍的幾名叛軍,狂笑道:
“好男兒就該大殺四方,痛快!”
上官鴻途到了近前,見殷天涯殷滔父子倆只剩無頭之軀,這位刑部侍郎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好好的王爺不做,偏偏來鴻雁城送死,簡直愚蠢至極。
譽王一家就此葬送在鴻雁城。
做了半日皇帝,賠了一家子的命。
陳洲驊抹了把臉上的血跡,焦急道:
“城里太亂!再這么殺下去,兄弟們容易全搭進去!”
云缺道:
“刑部還有多少人手?”
陳洲驊道:“還能剩一半,咱們刑部好歹武夫多,經常辦案,經常打斗,比他們禁軍強得多!”
云缺朝著遠處看了看。
確實如陳洲驊所言,禁軍的數量在快速減少,沖進城里的十萬人馬,現在一半都不剩了。
“高肅呢。”云缺道。
上官鴻途道:“指揮使好像帶著剩余人馬往外退了,鴻雁城拿不下來,血袍軍占據地利,武器精良,又有火炮協助,不退的話,翊衛十萬人馬很容易全軍覆沒。”
吳鷹道:“退得太晚了,高肅充其量帶出去一兩萬人,剩下的禁軍根本逃不出去,只能在城里混戰,越想逃,死得越快。”
陳洲驊道:“以前我算高看禁軍了,這群少爺兵不堪一擊啊!扔掉軍服,全他娘是皇城里的衙內!狗屁不是!”
刑部眾人無可奈何。
禁軍就這根底,讓他們討伐些山賊草寇沒問題,真要遇到血袍軍這種強悍的對手,立刻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