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的大晉國土相當于拱手相讓,等邵武國后續軍隊源源不斷抵達,將這三百里土地完全占據,再想收復失地,難如登天。”
牧青瑤聽得秀眉緊蹙,道:
“前有鋼鐵堡壘,后有三百里縱深,最后是天門關這道天險,長久下去,大晉會被邵武國慢慢蠶食,絕不能讓邵武國的詭計得逞!現在是奇襲天門關的最后機會!”
大門外,首輔的身影匆匆而來。
周史伯不知多久沒有休息,眼窩深陷,整個人顯得愈發蒼老虛弱,整天奔波于皇城之內。
見首輔到了,眾人起身施禮。
閆羅抹了把臉,瞬間從李玄駒的模樣變幻成一張普通面孔,一雙小眼睛,顴骨很高,屬于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種,也不知是真正的容貌還是又用了別人的模樣。
周史伯沉聲問道:
“邵武國的營盤出了什么事。”
閆羅道:
“昨晚有人在營盤縱火,燒了很多糧食,死了上千人,邵武國領兵的將軍認定是大晉所為,下令抽調二十萬大軍攻打天祈,帶著火炮營,已經在路上了。”
“借刀殺人,定是那紅蓮教的手段!他們想坐收漁翁之利!”
周史伯神色凝重的道:“不能讓邵武國兵臨城下,皇城里的兵力耗不起,即便能打退邵武國,皇城這邊也會元氣大傷,紅蓮教肯定會趁機發難,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奪回天門關,讓邵武國有所忌憚。”
首輔的打算,與牧青瑤不謀而合。
兩人都能看得很長遠,不像殷子受只關注著他的皇位。
牧青瑤道:
“首輔大人說得沒錯,若被邵武國圍困皇城,我們很難再翻身,只有邵武國退兵,局面才能豁然開朗。”
周史伯忽然做出個奇怪的舉動,朝著大廳內的眾人抱了抱拳,沉聲道:
“老夫無權征調司天監,今天算老夫懇求諸位,聽我一次號令,先去奪回天門關,我會想辦法把白厭帶過來與你們一起行動,此事是我一意孤行,無論成敗,陛下若怪罪下來,老夫一力承擔!”
看到周史伯這般模樣,云缺不由得嘆了口氣。
首輔這差事,實在太累。
又遇到個愚蠢的皇帝。
這要換成云缺,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司天監被皇帝當成驢子調來調去,首輔連驢子都不如,早晚得累死。
即便不累死,首輔的下場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皇帝命白厭駐守皇宮,哪都不讓去,真要調走了白厭,被皇帝得知,即便當面不說什么,背后肯定會恨透了周史伯。
殷子受的為人,云缺最清楚不過。
正常點的也就卸磨殺驢,殷子受連磨都不卸,直接會殺驢。
牧青瑤沒開口,她知道周史伯的請求,并非對她而發,是她那幾位修為高深的師兄師姐。
李玄駒一臉不情愿,顯然不想答應。
邵武國占據了天門關,肯定會派遣高手坐鎮,不用問,只要去了就是一場惡戰。
司徒盼晴與花不謝也沒言語,同時看向閆羅。
既然二師兄回來了,那么司天監里說得算的,就是閆羅。
閆羅瞇起小眼睛,道:
“首輔這一招背水一戰,有些冒險,成功了還好,邵武國肯定有所忌憚,一旦失敗,去的人,未必回得來。”
周史伯正色道:
“所以這件事,只有司天監的高手才能辦到,此次老夫一同前往,同生共死!”
閆羅沉默了下來。
云缺這時道:
“千里之堤潰于蟻,堤都要塌了,修修補補也堅持不了幾年。”
云缺說出了眾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