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浴這種事,通常是不會穿衣服的。
凌妙清也不例外。
不過云缺是穿著盔甲下來的。
水底,當兩雙眼睛對視在一起的時候,凌妙清只覺得無名火起,好不容易壓制的心魔仿佛再次掙脫束縛。
尤其當對面的云缺開始上下打量的時候,凌妙清直接抓狂。
水池里泛起無數氣泡,那是磅礴的法力在匯聚。
緊接著一聲悶響,水柱升騰而起!
一身盔甲的云缺直接被掀飛。
等云缺好不容易爬起來,凌妙清已然披上道袍,美目含煞,一張俏臉無比冷冽。
國師顯然在惱怒。
此刻的模樣卻實在誘人。
赤著雙足,精致的腳趾好似臥蠶,一頭長發如瀑,滴滴答答落著水珠,那一身道袍根本無法掩蓋住玲瓏的曲線,只要看上一眼便覺得秀色可餐,免不得心生邪念。
但云缺此時心里半點邪念都沒有。
因為他知道面前的女人有多可怕。
云缺一本正經的拱手道:
“驚擾了國師,微臣罪該萬死,慌不擇路來水里躲躲,沒想到會有人。”
凌妙清的心窩起伏了幾下,盡力壓制著怒火,冷聲道:
“往水里躲,你可真會選地方!”
云缺昂首解釋道:
“微臣見池水有花香氣息,這才跳下去,都說以毒攻毒,微臣想著以香克香,多泡一會兒沒準我身上的花香就淡了。”
凌妙清根本不信,她懶得聽云缺辯解,寒聲道:
“你來縹緲閣作甚!”
云缺現出一副吃驚表情,道:
“抓魚啊!國師不是想要嗜血魔蓮么,那玩意追來了!微臣身為魚餌,一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完成魚餌的使命!”
凌妙清聽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的家伙。
人家都是放長線釣大魚,魚餌在魚線盡頭呢,你這魚餌倒好,直接貼臉綁在釣魚人的手指上,魚竿魚線全省了!
魚要咬鉤,偏偏魚餌在自己身邊,凌妙清豈能不惱。
她的計劃,是讓司天監加上禁軍刑部所有高手消耗魔蓮,等到最后她再親自出手一錘定音,
現在倒好,別人沒動手呢,云缺這個魚餌先跑到縹緲閣。
縹緲閣的地面傳來震動。
外面有什么東西在撞擊著小樓。
“是那魔蓮!國師速速出手降妖除魔!”云缺一個箭步躲在凌妙清身后。
現成的一尊大佛,不用白不用。
云缺心里冷笑,你不是喜歡釣魚么,咱們倆一起當魚餌!
云缺鐵了心要纏住凌妙清,如此才能自保。
凌妙清瞥了眼被撞擊的大門,轉身走向通往二層的階梯,道:
“跟我來。”
云缺立刻跟了上去。
走上二樓后,云缺發現這里是間書房,書架上擺著很多書籍。
凌妙清走到一個書架前,探手一拍。
那書架立刻轉動,現出其后的一面光門。
“我們走。”
凌妙清說罷當先邁入其中。
云缺緊跟著跨進光門。
現在云缺就是黑夜里的一點螢火,到哪里都會被魔蓮追蹤,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國師身邊。
所以云缺想都沒想,凌妙清去什么地方,他肯定跟著。
光暈閃爍。
凌妙清的身影穿過了光門,邁進其后的一間密室。
但云缺的身影就此消失在光門之中。
凌妙清轉回身,冷笑道:
“臭小子,跟我斗你還嫩了點!回你的司天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