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緊字拉出了長音兒。
看到風先生的模樣,云缺被嚇了一跳。
對方的鐵面具碎裂開來,呈現出一張恐怖的面孔。
臉孔上方正常,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模樣,普普通通,從鼻孔下邊開始,就不是人臉了,而是骷髏!
風先生的下半張臉,幾乎血肉盡失,下頦只剩白骨,看起來極其猙獰。
云缺心說天上果然危險,飛一次云端,半張臉沒了。
風先生爬起來之后,第一時間查看籠子里的雷精,確定雷精逃不出來,這才盤坐在地,取出兩粒靈丹吞服。
緩和了好一陣兒,風先生重新睜開眼。
看了看碎裂的石妖,風先生將目光落在云缺身上,道:
“今日若沒有你幫忙,我必死于云中,我這人從不欠人情,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命。”
一聽這話,云缺渾身都不舒服。
凌妙清也說過欠條命,結果怎么樣,殺你的時候還你這條命,等同放屁一樣,毛用沒有。
還不如直接給錢來得實在。
既然先生這么說了,云缺只好客氣道:
“先生遇險,當學生的哪能不聞不問,盡點微薄之力而已,先生不必在意。”
風先生擺了擺手,道:
“欠人情,我不舒服,我幫你殺個人,取對方之命還這份人情,想要殺誰,你自己選,到時候告訴我即可。”
云缺聽罷眼前一亮。
這種欠條命的歸還方式,雖然古怪了一些,但關鍵是夠實在!
“先生所言當真?我想殺誰,你一定會出手?”云缺問道。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承諾的事,向來說到做到。”風先生道。
“就這么定了!先生到時候可別反悔,我的仇家都很強的。”云缺道。
“殺不掉,我便戰死,一條爛命而已,算什么大事。”風先生道。
云缺從對方的言談中,聽出了一種悲意,一種心灰意冷。
看了看對方緊緊抱在懷里的籠子,云缺問道:
“不知先生尋找雷精,用來煉丹還是煉器?”
風先生低頭望著籠子里的雷精,目光晃動,低語道:
“治病……”
說完治病二字,風先生站起身,大氅擺動間,整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治病?”
云缺聽得莫名其妙,想不通什么怪病居然需要雷精這種奇物來治療。
盡管想不通究竟,云缺卻判斷出風先生枯骨般的下顎,絕非這次所傷,應該是以前的舊傷。
云缺此時心情大好。
雷精鍛體,這可是天大的機緣!
若能成功,本體將融入雷電本源之力,到時候修煉奔雷掌一類的雷電功法輕而易舉。
比雷精更大的機緣,是風先生的承諾。
云缺相當于多了一份威力恐怖的底牌!
云缺的敵人可不少。
邵武國的強者,楚紅蓮背后的‘他們’,加上很可能隱在幕后詐死的魏墨城,這些強大的存在,云缺一個人難以抗衡。
學宮先生的一次出手,而且還是必殺的出手,對云缺來說太過珍貴。
不再多想,云缺急匆匆趕回學宮準備鍛體。
云缺走后不久,壓抑了多時的大雨終于傾盆而落。
冰冷的雨水,澆醒了山頂的三個倒霉蛋。
常威睜開眼,茫然道:“我是誰!”
瞎子爬起來,迷茫道:“我在哪!”
萍山君口眼歪斜,搖搖晃晃抬起碩大的虎頭:“咿呀咿!咿呀咿呀咿!”
常威和瞎子被電得迷迷瞪瞪,忘了剛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