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說說,究竟與何人的賭注?”
一眾學子立刻期待起來,紛紛懇求,想要聽聽先生的十年賭約。
白起狂傲不假,但為人并不清高,很接地氣,畢竟身為武夫,行事大多暢快,既然學子們滿心好奇的詢問,白起灑然一笑,講述起來。
“這場賭約,要從九年前大秦攻打巖國開始說起,當時我率軍十萬,奇襲千里,繞開巖國幾座重鎮(zhèn),直接兵臨皇城。”
“當時的十萬兵力,并不足以圍困一座皇城,唯有攻城一途,開戰(zhàn)之前,巖國皇帝登上城頭,與我打賭,三天之內,我能取下他的人頭,巖國所有守軍不再抵抗,盡數(shù)歸入大秦。”
“三天內如果我沒能取下皇帝的人頭,我就去天祈學宮教書十年,而且定下規(guī)則,巖國皇帝就在皇宮之內,不會逃走。”
“如此簡單的賭注,在我看來把握十足,一座皇城而已,擋不住我的十萬大軍,于是痛快的答應下來,至此賭約成立。”
“戰(zhàn)斗開始后,我用了不到半天時間便攻進皇城,殺進皇宮,然而卻找了整整三天,始終沒找到巖國皇帝。”
“那場賭約,我輸了,于是來到天祈學宮,成為兵道殿的先生。”
白起講完,大殿里的眾人更覺得好奇。
十萬大軍殺進皇城,卻找不到皇帝,這是什么原因?
齊御撓著頭,疑惑道:
“皇帝說了不會離開皇宮,難道皇帝食言,自己跑了?要是跑了的話,相當于皇帝作弊,先生也沒輸啊!”
白起緩緩搖頭,道:
“我的確輸了,輸?shù)眯姆诜瑤r國皇帝沒有逃,他始終在皇宮,他把自己,鑲嵌到了墻壁里,成為一幅壁畫,就在我眼前,我卻沒能發(fā)現(xiàn),君王死社稷,巖國皇帝,是秦皇之外,我最敬佩之人。”
眾人聽得驚疑不已!
一國皇帝,不惜將自己鑲進墻壁成為壁畫,用自己的一條命,為巖國換來十年太平。
盡管白起講述得波瀾不驚,但聽在學子們的耳中,都有著一種血淋淋的感覺。
國度之間的戰(zhàn)爭,居然殘酷到如此地步。
學子當中尤其白厭這種軍中將領,更是深有感觸,暗暗唏噓。
講述完這段往事,白起抬起單掌朝著沙盤一按,整座沙盤開始變幻起來。
“沙盤推演,現(xiàn)在開始。”白起沉聲道。
拿到小旗的五十人,紛紛神色肅穆,準備著進入沙盤,重演一番當年的百川之戰(zhàn)。
就在推演即將開始之際,突然一個不協(xié)調的聲音傳來。
“先生等等,還有我呢。”
白起扭頭一看,又是云缺。
而且云缺的姿態(tài)很奇怪,很恭敬的躬身施禮,兩只手卻抬了起來,手心朝上。
白起神色變得不快起來,道:
“規(guī)則已經定好,不到六品,沒資格入沙盤。”
白起為人爽快,最不喜歡婆婆媽媽胡攪蠻纏之人,他現(xiàn)在覺得云缺就是這種人。
剛剛才說過規(guī)則,你小子又來湊什么熱鬧。
云缺直起身,呵呵一笑,渾身氣機運轉,瞬間向四周溢散開來。
感受到云缺遠超七品的氣機波動之際,白起的慍怒神色立刻變成了愕然。
白厭,齊御,周圍五十個準備入沙盤的學子齊齊怔在原地,目瞪口呆。
先生講了個故事的時間而已,云缺居然突破到六品,成為了宗師境的武夫!
沒人見過如此驚人的進階速度!
哪怕大秦軍神白起,也被震驚得瞠目結舌。
云缺面帶微笑,好整以暇的抬了抬左手,道:
“請先生給旗。”
又抬了抬右手。